苹果及时地削断了皮,李埃笑着把苹果递给了胡羞:“晚安。”
胡羞和刁稚宇走在马路上,一时间都对走在外缘有些敏感。刁稚宇舒了口气:“李埃是把这件事放大了,错不在他身上——酒驾的富二代开跑车冲上人行横道撞了人才是真的错。只是现在对方坚决不承认,找到了子虚乌有的目击证人,证据越来越不充分。”
“你竟然已经了解得这么清楚。李埃几乎没和我讲过这些,赵孝柔更不知道。”
“男人间的话题。”过马路的时候,刁稚宇有意识地把她揽在怀里。过了马路胡羞轻巧地跳开,羊绒大衣裹着围巾有些热,她拉下围巾缠在手里向后仰着抖了抖头发,该去剪了。刁稚宇站在他身后:“你头发真的漂亮。”
听了耳朵有点红,胡羞只踩着靴子朝前走,看到地面的背影跑了两步跟上来,是能听到她说话的距离:“我妈妈就是这样的。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四十几岁也没有白头发,梳子梳在上面可以滑下来的柔顺。她曾经和我说,这种头发是老天爷赏饭吃,染头发和烫卷是落入平凡女人的俗套。”
这话把刁稚宇逗笑了。胡羞笑容有点感伤:“我很久没见过她了,上次我爸来的时候说她一个人活在北方的小城市,很穷。我有点不相信,因为她并非像我爸说的那样轻贱,是那种值得一点一滴去打量和回忆的女人。”
“那天你爸……你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叫我多努力上进一点。我的爸妈……有点复杂。”
“都一样。”刁稚宇用手搓了搓脸:“太冷了。”
他只穿了件卫衣牛仔裤,缩着脖子大步往前走,宽肩膀腿又长,比例好得一塌糊涂。胡羞呆了一秒,跑过去把围巾往他脖子上一绕:“蠢哦,穿这么少。”
刁稚宇像是早有准备,抓了她两只胳膊腰一弯,直接让她双脚离地,拖住了屁股又一耸,回过神自己已经在他背上。寒气逼人的晚上,前襟的毛衣贴到刁稚宇的卫衣有些冷,又很快热了。她有点紧张,急忙搂住了刁稚宇的脖子,围巾和头发一并在他脖颈和胸口荡,这情节做梦都不敢梦。胡羞心里一掠,好,赖住,让他走个一百米,自己可以搂住,没问题!
包里的学习资料大概有五斤重,走了五米就被刁稚宇放在地上,顺势接过了她的包:“好家伙,差点让我一个趔趄。裴轸给了你什么资料,这简直是个炸药包。”
说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前走得大步流星。胡羞心里一百个后悔,这资料回家大概率也是入眠的,为什么要带!近距离接触一百米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想什么呢,走不走。不会还想暗算我吧?”
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