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问:“那你和沈术之间怎么会起嫌隙呢,你们以前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严元诚抬起头,告诉她:“江定在邹正飞的赌场查他爸爸被害的原因。在我毕业之前,他出车祸意外去世。那时候,我们在医院只看到他最后一面。他的后事是沈术替他料理的,把他的骨灰葬在了南郊陵园。他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他的去世,对我和沈术影响很大。”

周宜蹙眉,他们都太艰难。

严元诚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平静地说:“局里当时正在调查邹正飞,我主动请求出任务,因为他跟江定的去世有关。我到邹正飞身边时,他们能查到的信息,就是我大学学业不精,经常与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鬼混,被学校开除。沈术大概也听闻了此事,他认为我堕落,与那些人为伍,违背良心。他不屑与我再有交集,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们不再是之前那样亲密的朋友关系。”

周宜心里替他难受,被朋友误会,一个人又深陷黑暗中,整天与那些恶势力斗智斗勇,他一定很憋屈很辛苦。她解释道:“其实沈术心里一直也很难过,很在意江定和你。”

她现在大概了解,为什么沈术会性格大变。原来当时,一个朋友去世,一个朋友又与黑势力为伍。双重打击,让他痛苦不堪。

严元诚说:“我知道,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起先,他一直以为江定是车祸死亡。所以他跟你在一起后,也慢慢释怀,甚至准备好跟你结婚。有一天,大概是五月份吧,他通过朋友查到了江定去世的真相。从那之后,他精心部署,为了要替江定讨回公道。”

周宜眼眶泛红:“他是在我们要领证的当天,坐上一辆黑色私家车离开的。怪我自己没有见识,居然还登报发寻人启事。”

严元诚安慰她:“周宜,沈术心里一直有你。他要跟邹正飞抗衡,就得没有任何牵挂,他怕自己会给你招来麻烦,怕牵连你。才会离开。”他笑了笑:“当然,我不是沈术,我不能替他回答你。你有疑问,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江定的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他不会再隐瞒你。”

周宜已经释然,这些年困扰她的,经过严元诚的坦诚相告,以及她自己之前对他的了解,她已经知道沈术是为他的朋友离开她。她用筷子夹菜吃,吞下后,她说:“算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已经有了他的未婚妻,我也会为我自己的将来打算。”

严元诚惊疑:“他跟他的未婚妻订婚只是个障眼法,迷惑邹正飞用的。你不知道?”

周宜费解:“什么意思?”

她听不明白。

严元诚好心替沈术解释给周宜听:“他跟林曼娇订婚,只是让邹正飞误以为沈术爱的是林曼娇,如果沈术爱的不是你,那邹正飞利用你威胁不到沈术,邹正飞便也不会再利用你来威胁他。”

“……”周宜好像听明白一点:“那林曼娇不喜欢沈术吗?她要是知道沈术利用她,不是会很难过。”

严元诚瞥了她一眼,抬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周宜,你怎么这么笨!”

周宜一手捂着被打的脑袋,瞪着严元诚,又气又无辜。

严元诚说:“林曼娇和沈术,他们俩互相利用,是利益关系。林曼娇为了得到林氏集团的管理权,跟沈术演这场订婚宴,只是为了让她父亲安心退休交权给她。我偷偷告诉你吧,林曼娇和她身边的保镖程自中,很早就在一起了。”

“啊?”周宜惊讶。

严元诚吃着肉片,说道:“林曼娇和沈术合作,最大的目的就是因为她父亲阻止她和程自中在一起,林曼娇才设计把他赶去国外养老,而她在国内,可以自由的与程自中谈恋爱。”

周宜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信息量太大,她简直消化不了,难怪对面的严元诚骂她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