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戈好奇:“严哥,你是怎么洗脱嫌疑的?”

严元诚视线看着远处,嘴边吐着烟圈:“清者自清,邹爷很信任我。”

其实,严元诚也就是一个小时前,才能邹正飞从地下室放出来。

他听邹正飞说,大德兰酒店,刚才又有人举报。

因酒店内有一名客人与另外一个会员吵架打闹,客人没接受保安的理赔方式,一通电话打到派出所,局里人便又去大德兰酒店搜查了一番。

后来邹正飞让马海查酒店的会员信息,发现那名闹事的客人,居然是冒名顶替进来的,他只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上门检查,让马海和邹正飞都怀疑,此人应该是便衣。

酒店里多个保安证实,上次也是此人进酒店闹事,才引起警察突然上门检查,导致邹正飞被带走调查。

严元诚是被诬陷的,他因此洗脱嫌疑。

周宜头痛欲裂醒来时,房间内十分寂静,只听见窗外叽叽喳喳成群的麻雀叫声,她睁开眼看向窗户那儿,晨光透过灰色纱幔窗帘蔓延进卧室,窗外树梢随风摇摆,她环顾了一下房间,不是她的家,灰白的装潢,极其陌生的环境。

远处深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修长的双腿叉开,上身白色高档衬衫有些褶皱,领口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光洁性感的胸膛,他一只胳膊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额头低垂下脸,好像在打盹。房间里过于昏暗,她睁大眼睛可还是看不清他的容貌。

突然,响了几下敲门声。

沙发上的人动了下,醒了过来,他抬手扒了下利落干净的短发,低声说:“进来。”

“沈总……”丁戈的嗓音先是很高,看到大床上躺着的人还在睡,他压低声音:“沈总,周宜伤得严重吗?”

沈术摇头:“检查有轻微脑震荡,主要是额头擦伤。”

怎么会是沈术?他怎么在这?周宜懊恼,她赶紧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丁戈汇报:“沈总,邹正飞说,如果我们把北城商业街的租赁合同签了,他会考虑放过周宜,不再找她麻烦。”他又说:“他是不找周宜麻烦了,不过他利用周宜,找沈总你的麻烦。”

沈术起身来到床边,弯下高高的身体,替周宜掖好被子,动作小心翼翼。浓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熟睡的小脸,视线移到她额头包扎伤口的纱布时,皱了下眉,他转身对丁戈说:“走吧,我可以如他所愿。”

门被关上,两道脚步声走远。

再次恢复安静的卧室内,周宜望着天花板,她庆幸自己没有被昨夜的车祸撞成残废。事情的大概她居然都记得。

她猜测,难道后面跟着面包车的人是沈术派来的。她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一个有力的男人抱在怀中,然后便一直昏睡到现在。

周宜听到自己还是给沈术添了麻烦,她很难受。自责自己居然还是成了别人拿来威胁沈术的靶子。

他辛苦蛰伏三年,避讳跟她之间的关系,怕的就是别人拿他俩之间的事情威胁他。如今,一切仿佛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还是被邹正飞拖下水了。

邹正飞开的酒店、会所,无一不是涉黄涉毒,沈术之前拒绝,他还是不死心。

周宜浑身酸痛,她艰难的坐起身,到处寻找自己的手机和行李。找了一圈,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都被换了,此刻是一身条纹病号服。她是从医院,直接被沈术拖到这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