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对人的麻痹从来都是身体和精神双重的,刘志云后来想老婆就是被喝多了的人欺负了,他还怪自己没有给老婆出头。
可是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之间那种莫名的距离感。
“我在学校里教书,学生不是很爱上我的课,他们甚至有点看不上我,说我学术逼。”刘志云说,“他们说得对,从小到大,除了读书,我也没干过别的。”
段至金现在确定那个场景不是做梦,他也记得和易镜在学校里遇到刘志云,刘志云开的是莉莉安的车,“那天是我莽撞了。”他说的是慢摇吧那天晚上,只有那天晚上他需要和刘志云道歉,明知莉莉安已经和他分手了,他还那么做。
其他时候,他也是在谈恋爱啊。
“小时候我是个好学生,长大了,我成了个老实人,老实人有罪啊,老实人要受伤啊。”
刘志云喝咖啡,却喝出了烈酒的感觉。
这件事情里,段至金也是受害者,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另一个受害者,人家的受损程度明显要比他高很多,倾听,倾听至少是礼貌的。
“人家说喜欢我,我信了,人家说有我的孩子,我结婚,人家说孩子没了,我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人家,然后人家还告诉我我是个好人,我只能觉得,我真的,太老实了。”
易镜一直坐在吧台最边上的位置,但还是听不到段至金和刘志云的谈话。他刚才出去的时候就给万里发了消息,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到底在等什么啊,要拍你拿着机器去拍啊。”张小新推了他一把。
“别动我,我现在坐不稳的。”易镜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杯子递给栗子,“给续个杯。”
“说半天了,一会儿说话一会儿没说话的,莫非,你知道什么?”方糖问他。
易镜犹豫了一下,他怎么老是知道别人的秘密,搞得说了怕变长舌妇,不说又难克制八卦欲,这件事还关系颜面问题。
要是他被别人知道这么尴尬的事情,一定要和那个人绝交的。
电话在桌上凸凸凸响起,给易镜吓了一跳,他的反应吓到了其他人,大家全凑过来听。
“喂,万里!”他把头埋在桌上,挡着嘴巴小声说话,“我和你说,刘老师找来了,对,找到阿金了,怎么办……刘老师是我们的老师,阿金是我们的朋友啊……喂……什么鬼信号啊。”
万里举着手机在完全转了一圈,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信号突然中断的时候大家都会这么做。
“干嘛?”
“没事,易镜打了个电话。”
“哦?他最近没有拍摄吗?我去联系他看看。”
万里把手机揣起来,开门上车,“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拍摄,是在杀摄像祭天啊。”万里确定洛桑的拍摄要求,需要给摄像买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