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固县县衙的处在县城中心位置,王家住在离得不远的兴庆坊,从屋顶过去用不上一盏茶的功夫。

主仆俩到了王家府上,直接去那对祖孙住的院子。

暖阁里亮着灯,方子真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看得极为认真。

林青槐站在窗外看了会,跟谷雨交换了下眼神,回到屋顶上,去前院找那老者。

到了花厅,王族长的声音清晰传来,先生是说,那县令的生辰八字会克我王家?

老夫算出来卦象确实如此,府中的少夫人这几日可曾打县衙门外经过?老者捋了把胡子,幽幽叹气,这林县令是天生孤寡的命格,别看她现在风光,将来是要横死的。

那可如何是好?王族长焦急起来。

嫡子媳妇这一胎来的不容易,大夫说了是男胎。他们王家已许久没添丁,好容易盼来一个,竟然被林青槐给克了。

也不是不能破,只是那林县令不好接近,老夫无事也上不了公堂。若能离得近些,把老夫绘的符放到她身上,就能破解被她克的局面。老者垂下头,眼底杀意一闪而逝。

这事好办,端午节就要到了,到时候我请她到府上做客。王族长恨恨磨牙,这女子比男子要可恶,上任至今,不止讹银子还从未登过我王家的门。

既然如此,那老夫等到端午。老者站起来行礼。

林青槐和谷雨在屋顶上听得一清二楚,见那老者出来,两人悄悄跟上去,无声无息进入他们住的院子。

老者步伐稳健,一看就是常年习武。

主仆俩不敢靠得太近,落到屋顶上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国师大人,那王族长说端午时会请林青槐过府,还有四日时间准备。老者坐下来,嗓音骤然转冷,只要她进了王家府邸,死活都有王家人背着。

爷爷说此女的命格极为奇特,我们会不会杀不了她?方子真放下手中的书册,眉头深深皱起,爷爷还说,她若来了西北会灾病不断,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只看到林青槐跟头牛一样,每日从县城到清湖来回跑,每日都弄得一身泥没点县令样。

有时还跟着匠人一起改工具。

咱们才来多久,可能是装的也不一定。老者让他说得嗓音低下去,死士在端午前入境,这几日你就不要出去了,林青槐见过你的。

方子真用力点头。

林青槐和谷雨在屋顶上听完他们的对话,悄无声息地返回县衙。

他们是来杀你的。谷雨唇角高高扬起,挺好。

林青槐:

桐固县虽然苦,吃不好,水不够用,也不至于这么希望她出事吧。

我许久没跟人动手了,天天在这破县衙里当苦工。谷雨给自己倒了杯茶,假装自己没看到她的眼神。

林青槐好气又好笑。

转眼端午。

桐固县不临江也没有河经过,因而没有赛龙舟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