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她这半年经历了什么!她要复仇,要杀了司徒聿!

若不是他算计了乌力吉,自己便不会被掳走,父亲和兄长亦不会送命。

孟淑慧用力闭了闭眼,偏过头,淡淡出声,宫里有什么消息?

她回来已有三日,今日才对外宣布她的癔症不治而愈,眼下还不能入宫去见姑奶奶。

只要姑奶奶还活着,她就有机会接近司徒聿,并亲手杀了他!

宫里没什么消息,太后因你父亲被斩首之事病倒,数月来一直在宜寿宫养病。婢女语气冷淡,殿下今日不该先去见杨公子,魏王那递了帖子,晾着不好。

女王给她的任务是搅乱大梁的朝堂。

眼下太子监国魏王与闲人无异,正是好时机。她竟不听女王的命令,私自去见将军府的二公子,实在不该。

若因此举出了纰漏,她必死无疑。

谁晾着他了,我大病初愈,又得知府中出了变故,行动上迟缓些很正常。孟淑慧眼底划过一抹不喜,语气也生硬了许多,等我换一身衣裳就走。

司徒修这人怕死但野心不小,林青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朝臣不会放过弹劾司徒聿的机会。

自己此时去见司徒修,美人计用上正好。

孟淑慧推开自己卧房门进去,做好易容,挑了一套夏日的衣裳换上,又仔细披上银狐斗篷傲然抬高下巴,提着灯出去。

她从地狱归来,已经没什么不能失去。

马车上备有暖炉。婢女暼她一眼,走在前面带路,魏王近段日子入夜后便不出府也不宴客,此时过去,他应当还未歇下。

孟淑慧心底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恶心,点了下头,未有做声。

司徒修身边的通房不少,他也不是乌力吉那般粗野的男子,兴许不会太折磨自己。

魏王府自太子监国,入夜后便闭门闭户,谢绝访客,今日却难得例外。

府中的宫人不时交头接耳,私下打听今夜来访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司徒修躺在铺着虎皮的躺椅上,微眯着眼,舒服享受婢女的照顾。

殿下心情这般好,来的客人该不会是女子吧?大宫女拿着剥好的橘子喂到他嘴边,状似不经意的语气,奴婢从未见殿下如此耐心等人。

那是你不值得本王用心。司徒修拂开她的手,俊脸骤然变得冷沉,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打听的多一句都不要问。

奴婢知错!大宫女慌张跪下,殿下饶命。

下去闭门思过,未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出来。司徒修眼底的火气慢慢变得炽盛,半晌又强迫自己压回去。

孟淑慧还端着郡主的架子呢。既然她喜欢演,自己配合她一下也无妨,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套到一些漠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