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是倒了,将军府便不复存在。
你早说啊。我就看她不顺眼,不好好待在闺阁等着议亲,办什么书院。忠勤伯世子眼神亮起来,我一会放学回去便去找父亲。
他再也不想听父亲训斥自己连个女子都不如。
不把林青槐给按回后宅,往后的数十年,都会有人跟他说他不如女子。
宜早不宜迟,她的名字在最后一批考生名单里,明显是礼部尚书在有意袒护。杨远正曲起胳膊拐他,你可别忘了,尚书的女儿是纪问柳。
忠勤伯世子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唇边勾起阴冷的笑意。
这事不可能成!
林青槐考完便离开课堂,去邱老办公的厢房找他。
邱老不在。
她去隔壁找闫阜,听闫阜说邱老昨日告假,眉头皱了皱告辞离开。
走出国子监,她要下场科举之事彻底传开,百姓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林青槐浑不在意,回到书院后先去自己的院长室拿了东西,这才从容不迫地去见郑老他们。
她预料到事情会棘手难办,因此早早想好了应对的法子,只不过此事需要几位老先生和邱老一道出面。
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被欺负了吧?郑老笑着示意她坐下,要不要你先哭一会,我们等着?
林青槐嘴巴一扁,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他,真哭了啊。
装的不像。陈老抬手敲她的脑门,你得先把眼泪挤出来,一开口就哭,别说话。
那多不好看,得拿着帕子,未语泪先流。单老笑呵呵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手拿了块糕点送进嘴里,不能嚎,要斯文优雅。
眼睛要瞪得大一点。周老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笑容愉悦,肩膀要抖得好看些。
林青槐一下子没忍住,扑哧笑出声,那还是不哭了,太丑。国子监那边不应战,他们只担心我抢了他们的名额,想要让女子科举之事被接受,只能请国中的名士大儒公开辩论。
她请不来这些人,司徒聿此时还不便出面相请,只能请几位老先生卖面子。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帖子你来准备,来之后如何安排你得负责。郑老捋了把胡子,笑道,老夫有二十年不曾与人争辩,有几个老对手可以请。
陈老点头附和,我也有对手。
说得好像我没有一样。周老不服气,当年不少人被老夫气得离京,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一定很想赢。
我就比较无敌了,争不过我的,大多都气死了。单老老神在在,倒也还有那么一两个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