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槐心虚地看了眼父亲,行礼退下。
两人一走,建宁帝睨了眼林丞,笑骂,你倒是养了个好女儿。她哪儿是开书院,而是给天下的女子,找一条除了嫁人生子外的活路。
林丞要笑不笑,心里头颇不是滋味。
再好还不是要便宜他儿子。
端午那日云姐儿去审了乌力吉。当晚他便同荣国公一道入宫,说嘉安去看龙舟赛受了惊吓,回来便犯了癔症,请求换个新娘子。建宁帝敛了笑,曲起手指轻叩书案,你可知那马匪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平白捞一笔银子,一匹战马都不用出。林丞面色发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偏偏此时还没法处置荣国公,免得落下口实,让他有理由出兵。
他也收到了女儿让谷雨送来的消息,这几日一直命人暗中盯着荣国公府的动向。
大梁的银票在漠北不能兑银,乌力吉想要将银子带回去,就得在上京兑好了,装在嘉安郡主的嫁妆里运走。
端午至今不过五日,荣国公府已陆续从钱庄兑了十万两的银子出来。
银子不能让他带出去,战马,我们也得要。建宁帝垂下眼眸,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意,小九藏起来战马还不够用,得再加两千匹,此事交由你与太子去办,把云姐儿也带上。
乌力吉自入京便不提战马之事,他早看穿对方是不想给,故而也不提。
谁知这马匪竟狼子野心,要人还想一毛不拔。
臣遵旨。林丞垂目看着书案上的折子,暗暗叹气。
圣上比他还纵容女儿,想拒绝都不成。
乌力吉那人行事粗中有细,想拿走荣国公府许的银子,还要从他手中拿到战马,不容易。
建宁帝当自己没看到他的眼神,问起燕王谋逆一案,还有那些官员的证据没查实。
林丞递上准备好的证据,与他详谈。
御书房外。
司徒聿和林青槐站在阴影底下,拢在袖袍下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紧扣。
可有想我。司徒聿抬手帮她整理头上的珠花,唇角不自觉上扬,这几日我可是日日都想着你。
乌力吉重整骑兵,目的不言而喻。
父皇虽未得到确切的消息,这些年却一直在防备漠北出兵进犯,听闻此事后便命他和靖远侯一道去五军营,重整大梁的骑兵。这几日见不到她,夜里做梦都是她。
想了。林青槐探出脑袋左右看了一圈,小声抱怨,你爹要演戏给朝臣看,你该提示我一下的。
朝臣递了无数的折子奏请关闭书院,痛骂爹爹教女无方,建宁帝诏她入宫盯着的人定然不少。
她刚才可以演得更夸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