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聿垂眸看进她的眼底, 还是少年模样的自己,映在她点漆般的瞳仁里,只有小小的一点影子。
他看着她嫣红的唇, 喉结滚了下, 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嗓音低哑, 哪儿都行。
林青槐眨了下眼,竖起自己左手的食指, 亲了下再压到他唇上, 狡黠一笑, 行了, 去睡吧。
敷衍。司徒聿收紧手臂的力道,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温柔又克制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外边雨太大,你便是有事也不要自己出去, 这边的大夫可没上京的好。
她早晚会更喜欢自己,就像自己喜欢她那样, 不能急。
上辈子那样无望的日子他都过来了。
好。林青槐心底一片酥麻, 弯起的眉眼却透着促狭, 快回去睡一觉, 这场雨得下上一整日。
司徒聿依依不舍, 抱着她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才松手回去。
林青槐目送他出了厢房, 抬手轻轻拍了下胸口,把乱糟糟的心跳压下去。
她刚才真想亲他的唇来着,怕自己把持不住, 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芯子是三十多岁,可身子不是。
他们还太年轻。
她喜欢看他,喜欢跟他在一块,喜欢他身上的松柏香,他靠近过来会不由自主地的心跳加快。
也有想跟他更亲密的冲动。
这种冲动在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是喜欢后,似乎越来越强烈,她得克制。
他当了一辈子的和尚,她何尝不是。
每回说起话本子,她都会成为夫人们嘲笑的对象,说她会的都在嘴上。
林青槐胡思乱想一阵,紊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继续研究舆图。
决不能让燕王逃出大梁。
列出所有遗漏的地方,谷雨和冬至端着糕点进来,各自规矩坐下,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林青槐狐疑抬眼,你俩怎么了?
方才我俩看了下今日一早收到的消息,七皇子派来的人进入延平府后便没了音讯。谷雨迟疑开口,像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他们一行上百人,如何做到一点踪迹都没留下?林青槐往后一靠,抱起胳膊,目光幽幽地看着窗户,城中的百姓也看不到人?
没有,掌柜的放了消息出去,凡是遇到来延平做买卖的蛮夷人,都可来报。冬至鼓起腮帮子,像只河豚一样往外吐气。
林青槐收了目光,看向书案上的舆图。
一百个护卫进入延平,要怎么藏,才能一点的消息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