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做过的事太多,随便拎一件出来,都是只为她一个人做的。
这不是师兄弟之间互相照料吗?
我冷静不了。司徒聿抓住她的手,严严实实地握进掌心里,逼着她面对,你许过我三件事,我现在要用。
没用,你也许了我三件事,抵消了。林青槐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开口,你照顾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你师兄?我当了一辈子的男子,你说你喜欢我,难道你是断袖?
司徒聿:
果然是不能太早告诉她。
被我说中了?林青槐放松下来,抬起手很自然地拍拍他的肩膀,喜欢男子也不打紧,我不会往外说。
随云。司徒聿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脑子里满是想要吻她的疯狂念头。
我不喜欢你。林青槐神色坦荡,我也不知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我的十八房妻妾没人有这样的烦恼,她们都把我当姐姐,也不会争宠。
司徒聿:
合着她谁都不喜欢,还好。
去拿点干粮过来,吃完差不多该上路了。林青槐将他饱受打击的模样收进眼底,忽然就有点想笑,我也饿狠了。
他喜欢的人是自己,那就不用担心多兰来了后,他会被多兰迷惑住。
多兰比他们年长三岁,是漠北部落首领的第八个女儿,自幼便跟着师父学习大梁的语言和文字,精通大梁的礼仪和习俗。
她性格如男子般爽朗,长得却十分美艳。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美,妖娆、妩媚又无一丝的俗气,她不是男子都喜欢看。
过去坐,这儿凉。司徒聿握住她的手拉她起来,压低嗓音提醒她,你不知什么是喜欢,我便等你明白,但不准你喜欢砚声。
他算了,等忙完眼前的事我再同你说他。林青槐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抿了下唇角,没收回来。
他登基那夜,也这样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勤政殿又走出来。
那夜的皇城有他们听了十几年的诵经声,有忽远忽近的哭声,还有沉沉压在他们肩头的,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少年的手凉的像块冰,秋寒露重,他们手牵着手在勤政殿外站了许久。
后来他问她,能否与他做一世君臣。
她答,不能。
两年时间,她见到此前十四年不曾见过的黑暗,见到了饿殍遍地如人间炼狱的灾区,见到金粉之下的丑陋和盘剥。
她不知自己何时会死,不知自己的身份能瞒多久,不敢轻易点头。
他不适合你。司徒聿没听到让自己满意的回答,扯了扯嘴角,长长叹气,不说这些了,与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脑子里从来就没装过这些。
过分了啊。我那是不需要,自然就不会多想。林青槐有点郁闷,我娇妻美妾在怀,十八个夫人各有所长,为何要想不开去喜欢男子?我是缺钱了还是缺人了?便是在府中养上十个八个面首,也不会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