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没敢跟上去,自己一个人先去前厅等着。
司徒聿的卧房里没掌灯,廊下的灯笼透进来一丝微弱的亮光,隐约可见屋内的陈设。
林青槐目力极好,随意看了圈便抬脚朝软塌走去,放松躺倒。
幸好没跟着赤羽卫一起离开。司徒聿也坐过去,扶起她,很自然地给她揉肩膀,城门附近的那座民宅里一共有护卫近百人,里边的人应该是燕王叔无疑,他在那置宅子莫不是想逃?
他已经逃了。林青槐拿开他的手,乖乖坐好起来,你这习惯得改改,男女有别。
上一世能这么做,现在不行。
改不了,又没人瞧见。司徒聿把她拉回来,继续给她揉肩膀,喉咙里溢出一连串的闷笑,上一世也是男女有别,你怎么不说不是好习惯。
那能一样吗。林青槐无言以对。
谁能想到他们在朝堂上闹得不可开交,私底下,他这皇帝一进御书房就给她揉肩膀,让她消气。
我觉得一样。司徒聿没松手,你方才说燕王叔已经逃了?
你若是他,为了活下去你要做什么。林青槐见说不动他,也不管了。
自己在他眼里,就算恢复了女儿身,恐怕也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至交,不会有男女之情。扭扭捏捏反而矫情,她又不是金银珠宝,人见人爱。
昨日打人的事一传出去,那些个想议婚的夫人便改了邀约娘亲的时间,生怕晚了来不及。
只是这样的事不会有下次,没人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另外一个女子不见外。
我若是他,会想法子逃出上京活下去。司徒聿说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得立即入宫去见我爹,厨房准备了宵夜,你吃完再回去。
行。林青槐站起来,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距离,掌灯,叫陈德旺过来。
燕王此时应该已经不在城内,但他的人还在暗处盯着晋王府,得处处小心。
司徒聿瞧见她的动作,暗暗叹了口气,出声叫来陈德旺。
屋里掌了灯,林青槐随意一瞥,瞧见他的书案上的画像,鬼使神差地抬脚过去,那是你喜欢的女子?
司徒聿暗叫一声不好,及时伸手将她拉回来,先别看,我怕吓到你。
他画了很多她穿女装的小像,千万不能让她看到。
那人是谁?能吓到我的人可不多。林青槐打趣一句,情绪没来由的低落下去。
得是多喜欢,才会把对方的小像放在卧房里?
等你及笄我再告诉你。司徒聿轻轻叹气,她还没开窍,说了她也不会相信我喜欢她,甚至可能会打我一顿再也不理我。
这些事她都做得出来。
瞧你那宝贝的样。林青槐有些生硬的揶揄一句,恹恹推开他扭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