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聿放松坐在椅子里看她喝汤,手却没闲着,拿着汤匙慢慢搅动自己碗里的汤,等她喝完。
林青槐喝了两碗汤,又吃了一块糕点,身上暖和过来,打开书箱要他给自己补课。
丢的时间太长,短时间内想全部捡起来,没个老师指点不行。
司徒聿比她厉害许多,国子监的课程除了算学,其他的几乎都能倒背如流。国子监的入学考试,他虽不会去主考,但每年考试的卷子都会呈给他过目。
你卷子做到哪儿了。司徒聿往边上挪了挪,忽然就有些怀念她卧房里的书案。
放个小炉子在书案底下,确实会暖许多。
上一世她落水被救后就犯了手脚冰凉的毛病,一到冬日便暖炉不离身。
许是习惯了,回来后她也还怕冷。
第八张,《新苑》十三卷权谋,按我的答案邱老会气死。林青槐捂着嘴笑,弯弯的眸子映着屋里的灯,璀璨明亮,老人家了,要照顾他一些。
那你怎么不照下方丈师父。司徒聿抬手敲她的脑门,方丈师父没少被你气。
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气他不是比我更狠。林青槐伸手揉脑门,以下犯上,按寺规你可是得去扫山门的,明日见了师父我便告状。
司徒聿:
又拿师兄身份压他。
林青槐见他说不出来,又忍不住笑,快帮我把卷子写完,不然真告状啊。
方丈师父怕死她拿那些账单去找他,只要她开口告状,司徒聿一定会被罚。
写,我马上写。司徒聿又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脑门,你是怎么让我爹答应你下场科考的。
他想了十日,都没能想到好法子。
想知道啊。林青槐竖起右手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司徒聿倾身过去,鼻尖闻到她身上的梅花香,脸颊霎时烧起来。
我让我爹拿宋浅洲母子的下落换的,不过我爹那么聪明的人,用的肯定不是这个理由。林青槐说完便推开他,伸手抓了一把瓜子仁丢进嘴里。
她爹惯会卖惨,娘亲每回都上当。
合着你一开始就没觉着我会帮你?司徒聿郁闷了。
因为我了解你,这个事我唯一的胜算便是年纪,还有你爹对我爹的信任。林青槐见他不高兴,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我也没把握能成的,你不用难过,我没有不信任你。
除了致仕宫宴那次,她一次都没怀疑过他。
那次之所以怀疑,还是因为他们亲手埋的桃花酿,埋酒之事只有他们知晓。他身边的人都是跟在身边十几年的,谁都没料到,问题就出在身边人身上。
你信我便好,答应你的事我决不食言。司徒聿感受到她的关心,唇角扬了扬,提笔做卷子。
林青槐在晋王府待到快子时,隔天睡到辰时二刻才醒。
起来梳洗干净,她裹回束胸,换上男装,早饭都没用便带上糕点,和冬至骑马去镇国寺。
方丈回来,小九他们几个都不敢野了,干完活乖乖在禅房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