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又不止他们二人是男子,她谁都没考虑过。
贺砚声说的馆子离国子监不远,因而三人都没乘坐马车,慢慢步行过去。
林青槐在中间,左边是贺砚声右边是司徒聿。两人比她高大许多,这可苦了她了,从伞面上落下的水珠,时不时滴到她肩上,冰凉透骨。
伞给我。司徒聿拿走她手里的伞,大大方方地与她共撑一把伞。本王与你兄长是同僚,他又是本王的伴读,理应照顾你一二。
林青槐:
贺砚声:
臭不要脸!如此借口也能讲得出来?
三个人过了大街,远处忽然奔来一架马车。
那马匹发了狂横冲直撞,车夫控制不住重重摔到地上,车厢被甩来甩去,惊得路上的百姓惊惶避让。
刺耳的尖叫声冲破细密的雨幕传开去,此起彼伏。
林青槐闻声看去,认出那是自家的马车,瞳孔缩了缩,来不及多想,身形一晃轻巧如蝶般掠过去。
靖远侯府的所有马匹,都是父亲精挑细选买来的,脾气温顺听话。平日里喂养也有专人负责,马匹会发狂多半跟上一世一样,被人下了毒。
原本用在今年秋狝中的手段,如今竟用在哥哥身上,实在可恶!
大小姐!冬至也掠出去,雨燕一般冲向受惊的马匹。
司徒聿眯了眯眼,身体比脑子更快,在冬至掠出去的刹那,人已经朝着林青槐追去。
惊蛰迅速跟上,去帮冬至的忙。
马匹被冬至抓了缰绳,忽然扬蹄站起。车厢眼看就要落地,电光火石间,林青槐抓住哥哥的衣领,将他从车厢里拖了出来,抓住司徒聿手迅速落到安全的地方。
轰的一声巨响,马车砸到湿漉漉的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司徒聿身形一晃,揽着他兄妹二人,往边上退出去几步,拿伞挡住飞溅而来的水滴和碎木。
林青槐吁出口气,紧张看着已昏过去,额上被撞出血面色惨白的哥哥,肝胆俱裂,哥?
他可千万不要有事。
伤好似不重。司徒聿将伞移过去,遮住落到他们兄妹二人身上的雨丝,剑眉深深蹙起,先去看大夫。
这儿附近就有家医馆,离得不太远。
嘭的一下,又一声闷响传来。发狂的马匹被冬至和惊蛰合力击昏,重重倒到地上。
目睹整个过程的贺砚声瞠目,双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竟是无法迈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