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养在乡下,不懂规矩便算了,胆子还大。没见过哪家的千金小姐,为了选马,就这般大剌剌登门。
到了放衙的时间,升贤坊内的马车慢慢多了起来。
林青槐撩开帘子看了看,跟车夫说不用急,放下帘子,取出姚姑娘写的信。
她在信上说,春风楼负责抓人的管事,除夕前后一直在找一对母子。找不到人,那书生摸样的管事脾气很大,她没少受苦。
一直到过了上元节,管事的脾气才变好,听他与人密谈,确定人在上京。
那管事的还提到司徒聿,说会给司徒修安排人手,要他的命。
信不长,林青槐看完,拧着眉折好收回去,曲起手指在腿上敲了敲。
燕王竟然也没找到秦王的子嗣?
难怪造纸坊的东家这么快便主动来找自己,说不定明日就让他们训练好的暗桩,假冒他的女儿来和自己套近乎。
林青槐手上的动作顿住,心底轻松了几分。
没找到秦王的子嗣,燕王的计划就会延后,她得提醒父亲这事。
回到侯府,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林青槐下了马车,想起客居西院的那位先生,眸光转了转,决定让哥哥去处理此事。
靖远侯府内的暗桩绝对不止一个,那位先生恐怕也不是文弱书生。
是时候让哥哥直面这些看不到的黑暗了。
林青槐进花厅坐下歇了会,哥哥披着一身湿气回来,见面就嘟囔,这天气晴不了两日又下雨。
入夏就好了,趁着娘亲和爹爹还在厨房那边折腾,我有话跟你说。她笑眯眯招手。
哥哥得撑起侯府,不能一直当个傻白甜。
何事。林青榕接过唐喜递给他的帕子,边擦脸边进屋,今日出门感觉如何,不如男子方便吧。
那倒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说我的我不听,惹我的又打不过。林青槐不以为意,再过几日,整个上京的百姓都会知道,靖远侯府的大小姐,没规矩还野蛮,能动手决不动口。
如此也好,省得被指婚。林青榕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坐到她身边,什么事,说吧。
林青槐递了个眼色给冬至,让她把唐喜也带出去,守住外边不让人进来。
唐喜也是爹爹选的,从小就在侯府长大,后来又一直跟着自己不是燕王的人。
府中有燕王的暗桩,三叔那边也不少,那位董先生的来历有问题。林青槐压低嗓音说完,抬手轻拍他的肩膀,这事交给你处理,三日内不把府中的暗桩拔掉,日后你放衙回来就得接受训练。
林青榕:
到底谁才是哥哥!
林青槐不管他,说完正事便从椅子上弹起来,脚步轻快地走出花厅。
林青榕闭了闭眼,认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