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她侍寝过?司徒聿骤然抬眸。
祖父驾崩之时他还未入宫。
我那师父撞到过一回,在宜寿宫的花园里。陈德旺双股战战,奴说的句句属实。
慌什么,问你话罢了又不是要处置你。司徒聿摆手示意他下去。
陈德旺抱着拂尘无声无息退下。
司徒聿拿起名单细看一阵,提笔圈了常公公的名字,又补上郑嬷嬷。
他们都是皇祖母的心腹,也都曾给父皇送过补汤。
如今宜寿宫内,只剩几个做洒扫粗活的宫人留守,这些人平日里没机会见皇祖母,查不出什么来。
司徒聿又琢磨了一阵,疲惫闭上眼。
若是林青槐在就好了。
她的人去保平查孙御医的师兄,算算日子,也就这一两日到上京。
秦王叔身边的宫女,是如何把单子送入宫里又落到皇祖母手中,负责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是谁。
说不定她的人,能有新的线索带回来。
不知她是女子时尚且想念的紧,如今知晓她是女儿身,才分开没多久,他便觉着像是过了许久。
司徒聿叹了口气,拿了本兵书翻开,耐着性子等天黑。
进了酉时,天色暗下来。
入城做买卖的百姓开始收摊回家,城门守备换防预备关城门,街上渐渐冷清下来。
林青槐换了一身方便行事的衣裳,带着冬至骑马进入飞鸿居后院。
从马上下去,文奎堂掌柜和白露迎上来,神色绷紧。
这几日不便出门,有什么事你俩都说下。林青槐将马匹交给小厮,大步进入厢房。
听冬至说完纸张提价一事,她便去清风苑找哥哥打听,国子监的学生是否受影响。
国子监内不止王公贵族的子弟,还有不少朝臣的门生。
这些门生大多家境一般,一时间能拿得出银子买提价的蜀纸,长此以往也负担不起。京纸不出,蜀纸从蜀中运过来本就贵一些,再提价寒门考生真买不起。
蜀纸的价格涨了一半,每匹十二两,小的托京外的友人打听过,只上京提价别处不提。掌柜的坐下来,眉头紧锁,不过供给京外的纸量也少了三成。
江南那边可有消息?林青槐坐下来,神色不虞,江南那边的造纸坊也不少,总不会全都减产。
白露清了清嗓子,说:天风楼江南分部飞鸽传书,说是那边的纸张也提了价,说是原料出了问题,出的纸变少了。
林青槐往后一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江南也减少,上京这边则直接先不产纸,又联合纸商提价。燕王这是想通过明年春闱,笼络一批人为自己卖命?
她想了想又问,上一次春闱前,也有如此情况发生?
文奎堂掌柜一直做的笔墨纸砚生意,他比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