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如此没教养!商户非贱籍,人姑娘是堂堂正正的良民,你只凭样貌便如此诋毁,往日先生教你的都学进狗肚子里了吗!楚卿珩动怒,你可知晋王这些日子时常出入飞鸿居,被他听到你方才的话,莫说进不去靖远侯府,便是我也要被他给记上一笔。

晋王是未来的储君无疑,父亲这几日耳提面命,不准他再与晋王起冲突。

我哪儿说错了!楚音音气得将手里的茶杯磕到桌上,起身下楼。

不就是两个不入流的乡下女子,哪点值得哥哥为了她们给自己下脸子。

这口气不出,便不是她楚音音。

柔姐儿你回来!楚卿珩怕她闯祸,面色沉了沉,扭头追出去。

街上到处都是人,他在聚宝斋门前看了会不见妹妹的身影,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吩咐书童和护卫去找人。

他这个妹妹真是被惯坏了。

楚音音带着婢女迎梅一头扎进文奎堂,找了好几圈才找到那对姐妹花。

正欲上前刁难一番,不料那姐妹花竟戴上帷帽出门去了。

她心有不甘,又拉着迎梅追出去。

大小姐我们要干嘛呀。迎梅被她身上的戾气惊到,本能缩起肩膀,可是要去追那两位姑娘?

是。楚音音恨恨磨牙。

林青榕瞧不上自己,也别想瞧上个低贱的商户女!

连贺文君都不敢肖想林青榕,这俩狐媚子算个什么东西,敢这般招摇。

主仆俩跟出门外,街上的行人似乎比往日多了许多,连平时鲜少出现的国子监监生,都能随处遇到。

日头渐烈,行人不减反增。

林青槐和司徒聿戴着帷帽,随意逛了一圈,跟着他们的人也渐渐少了。

这珠花不错,姐姐给你买一朵。司徒聿拿起一朵状似牡丹的珠花,低头在林青槐头上比划,低沉的嗓音轻轻落在他耳畔,跟踪咱的人挺小心的,看得出来是老手。

嗯。林青槐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少年刮的很是干净的下巴上,呼吸莫名变得急促。

他今日涂了胭脂在唇上,离得近,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甜味,想尝。

这珠花太廉价,好像配不上你。司徒聿放下手里珠花,自然而然地抓起他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前边有家首饰铺子,我带你去瞧瞧。

过分了啊。林青槐咬着牙,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警告,松开。

妹妹年幼,姐姐照顾你是应该的。司徒聿非但不松开,反而握的更紧。

他的手柔若无骨,又小又软,若是能握一辈子便好了。

姐姐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林青槐气得抬手掐他,腻不死你。

注意你的仪态啊妹妹。司徒聿心情大好。

怎会腻呢。

他肖想了一辈子才等来如此机会,与他牵着手,大大方方地走在人群里。不必担心被人嘲笑,不必担心他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