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担心嘛。冬至吐了吐舌头,收手后退,好了。

林青槐低头检查了下腰上的玉佩跟荷包,绕过屏风去外间,弯腰拿起丢在桌上的折扇,开门出去。

冬至跟在她身后,心情忐忑。

两人走暖阁内的地道进入清风苑,林青榕躺在太师椅上看书。

他听到动静看过来,上下打量林青槐一番,唇角扬起温柔的笑,砚声今日是随玲姨一道来的,你小心应付,他这人甚是细心,莫要被看穿了去。

林青槐丢给他一双白眼,出了暖阁往西厢那边去。

她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十几年,从未从未被看穿过,哪会怕还是个少年郎的贺砚声。

听大公子这般说,奴婢更担心了。冬至小声嘀咕,大小姐如此貌美,男子若是见到,没有不动心的。

女子的色相不值钱,我便是让人看到,也不会随意把一生交付出去。林青槐抬手敲她的脑门,压低了嗓音笑骂,收起你的担心。

冬至捂着脑袋,脸颊鼓起来,睁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用力点头。

有大小姐这句话,她便安心了。

主仆俩进入琴阁,贺砚声站起身来,客气地冲林青槐行礼,清隽的面容浮起淡淡的薄红,今日冒然上门乃是有事,还请青榕勿怪。

何事让你如此紧张。林青槐将他害羞的模样收进眼底,扬了扬唇,笑道,我今日休沐,慢慢说不急。

他该不会是来探口风的吧?

想起方才冬至说的话,林青槐扯了下嘴角,忽然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昔日知己。

嫁给他乐趣会有,他这人在朝堂上刚正不阿,私下却是个妙人,唱戏、说书、琴棋书画样样来得。

于我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贺砚声的面色愈发的红了,低着头,甚是犹豫。

各自落座,丫鬟送了茶水和点心过来,倾身给他二人倒了茶安静退下。

冬至也退出去,抱着胳膊守在门外。

林青槐见贺砚声还是很拘谨,不禁失笑,先喝茶。

不怕你笑话,只是这事实在是说不出口。贺砚声叹了口气,支支吾吾,方才听静姨提起,青榕这几日正在审办一桩人口失踪的案子?

是在查这个案子。收押的案犯不认罪,失踪几十个人只找回来不到十人,因而交由大理寺审办。林青槐狐疑眯起眼,你可是瞧见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

失踪的都是五岁到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案犯不承认是拐带贩卖,又拿不出证据证实自己的清白。

她和司徒聿查了几日,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我昨夜看到个小姑娘,被人拖进春风楼后院。那姑娘很像是去岁失踪的,太仆寺主簿家的庶女。贺砚声面色红成煮熟的虾子,我与那姑娘见过两回,因而认得出来。

他跟着那人进了春风楼后院,还瞧见了不该瞧见的画面,因而觉着难以启齿。

不就是春风楼吗?砚声兄都可以议亲了还这般羞涩,可如何是好。林青槐忍不住笑,我的书局里有避火图,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