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夜行衣,也差不多到了戌时。
从屏风后边出去,关紧的窗户忽然被人拉开,一道身影毫无预兆地跳进来,耳边听到男子满是怨念的声音,侯府的护卫又增加了?
林青槐:
冬至:
她的武功还是太弱了!有人闯进来都不知!
林青槐瞥了眼惊呆过去的冬至,上前拉走司徒聿。
两人上了屋顶,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摸到东院的沉香苑。
在沉香苑伺候的丫鬟,战战兢兢守在林庭兆的卧房外,一个个都冻红了鼻子,眼眶含泪。
陈氏捏着帕子进了园子里,看到几个丫鬟被赶出来,登时拉下脸,兆哥儿又闹脾气?
回夫人,大公子不吃饭也不喝药。大丫鬟站出来,埋头回话,奴婢们劝不动。
陈氏正要开口斥骂,身后传来林陌不悦的声音,都下去,不准外人进入沉香苑。
先让嬷嬷把补汤端进去,不吃东西怎么成。陈氏抹起眼泪,榕哥儿那个没良心的,不来探望也便罢了,自己还去巴结三皇子,得了去观政的恩典。
说是两人一块掉下山崖,可儿子身上的伤,明显被人打的。
趴在屋顶上的林青槐暗暗翻白眼。
哥哥上一世便是死在林庭兆手中,还指望她探望?给他上坟都不乐意好吗。
别气。司徒聿握住他的冰凉的小手,贴着他的耳朵安抚,正事要紧。
林青槐点了下头,继续盯着二叔夫妇俩。
闭嘴。林陌消瘦的脸庞挂上寒霜,沉声怒斥,有功夫抱怨,不如去打听下大哥那女儿是怎么回事,藏了十几年你我一无所知,大哥哪来如此大的本事。
他的这位兄长,每日里不是泡赌坊,便是流连烟花之地,竟能不声不响地藏了个女儿快十五年。
便是主院那边的老人都不知此事,叫他如何不怕。
我陈氏拧了拧帕子,红着眼退下。
林陌咬着后槽牙,抬脚进了廊下用力推开长子卧房的门。
父亲。林庭兆红着眼,低下头,难受别过脸,孩儿让你失望了。
他的手脚皆废,从今往后就是个废人。
屯营里有位接骨很厉害的大夫,我已托人帮忙带话,过几日就有消息,你切莫消沉。林陌撩袍坐下,偏头示意身边的护卫过去喂他喝汤,你大伯让榕哥儿查西山的事,便是有三殿下帮忙,咱也还有机会。
他已安排了另外的人手,等着林青榕落单便要他的命。
孩儿听父亲的。林庭兆心底一松,眼底迸出几许精光,大皇子结党营私的证据,爹爹收好,他若撇下咱,就鱼死网破。
那账册不知是谁送到他手上,眼下正好用得上。
你放心,书房的机括没人能打开。林陌眯起双眸,不悦冷哼,大皇子跟咱在一条线上,他不敢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