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槐双手拢在袖子里,埋着头,瓷白的小脸冻得没了丁点的血色,一路走得飞快。
司徒聿的马匹拴在主院那边,想让他走东院这边的大门出去都不行。
青榕可是怪我方才多嘴了?司徒聿扬着唇角,负手走在他身侧,放心,我走之前小小地震了他们一下,他们纵然怀疑不是我救了你,也不敢多说。
林青槐不想搭理他,眉梢眼角都写着急迫,希望他赶紧走。
不过你日后得多加小心,林庭兆好不了,你二叔还有好几个儿子能封世子。司徒聿看出他的不喜,稍稍收敛了些,说正事,夜里凉,你不必送我了,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去审人。
林青槐停下脚步,敷衍行礼,恭送殿下。
司徒聿:
他还真是打小就没良心。
林青槐站在廊下,目送他过了影壁,听到门房开门的声音,心里一松立即掉头往回跑。
一口气跑到自己住的揽梅阁,管事嬷嬷带着婢女冬至迎上来给她掌灯。
进了院子,管事嬷嬷跟紧她,小声询问,夫人在暖阁,热水和衣裳都备好了,大小姐是先去梳洗还是先去见夫人。
我先去见娘亲,你守着外边,别让人进来。林青槐拧着一双黛眉,清扬的嗓音裹上冷霜,发现有人在院子外边溜达,一律先抓起来,等候我发落。
是。管事嬷嬷应声停步。
林青槐进了暖阁,一屁股坐到母亲身边,抬手示意她别说话,别问,听我说。哥哥被林庭兆推下山崖,左腿骨折,如今在镇国寺医治没有大碍。林庭兆被三皇子打断了手脚,二叔把这笔账记在哥哥头上,刚才还当着大皇子他们几个的面,给我下脸子。
你怎么不打他,白白便宜三皇子。周静悬着的落下,禁不住抬手拍桌,你亏不亏啊!
幸好儿子没事。他自小习武小伤不断,养一养就好。
林青槐:
对了,三皇子怎么会摸去西山,你又是怎么去的。周静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手,目光如炬,我瞧着,他不像是没分出你和你哥。
说着,她垂眸往林青槐的胸口瞄,痛心疾首,怎么还不大?
都十四岁马上就要及笄了啊。一眼望去跟儿子差不多,难怪三皇子分辩不出来。
我们是去抓兔子的,他偶尔也去镇国寺住。不过你放心,他眼瞎的很看不出来。林青槐也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略无语。
上一世,她到死那地方都不大,娶回来十八房妻妾各个都汹涌无比,没事就拿她那地方打趣。
女儿啊,你是大人了,今夜一个人在府中没问题对吧。周静抬手撑着下巴叹气,你哥怎么说也受了伤,我这当娘的实在不放心。
你是被我爹关了一个月不准夜里出门,憋的慌吧。林青槐嘴角抽了抽,无情拆穿她,你这又有了身孕,你俩能不能像个父母的样?
周静心虚避开她目光,保养得宜,宛如少女的绝美面容浮起假笑,你和你哥在我肚子里那会,你爹可是三天两头带我上青楼听曲儿,你俩也不没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