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太过于纵容二叔了,这才使得他的手伸那么长。

庭兆坠崖受了重伤,先下山再说。司徒瑾神色凝重,狭长的凤眸隐隐透着几分阴冷,抓来的小鹿可还活着?

若是不能把鹿带回去,父皇责问起来难以圆谎。

林庭兆的父亲虽无侯爵,但在大理寺任少卿,此事真要追究,自己难辞其咎。

活着呢,早早就让侍卫送到山下的卫所好生喂养了。楚卿珩视线一扫,看到昏迷不醒的林庭兆,面色变了变,目露关切,庭兆受伤了?

司徒瑾点点头不再多言,寒着脸策马下山。

其余人沉默跟上。

到卫所带上抓来的鹿,一行人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前回到城内。

进城之前,司徒瑾差侍卫先到靖远侯府报信,因而一行人到了永兴坊外,远远便看见林庭兆的双亲,和靖远侯夫人带着一班家仆,等着侯府大门前。

我夜里来寻你。司徒聿低头在林青槐耳边说了句,抽开手让他下马。

林青槐漠然拒绝,不必。

站在前头的靖远侯夫人周静,一眼认出三皇子马背上的人是女儿而非儿子,眼皮霎时狂跳。

三皇子搂着女儿的姿势有点过了!

母亲。林青槐跃下马背,快步过去扶了一把险些站不稳的周静,轻拍她的后背,青榕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莫慌。

周静拍拍胸口,复又紧张查看她是否受伤,没去看被抬回来的林庭兆。

女儿的武功比儿子好,她说没事就一定没事。看情形,她没露出自己不是青榕的破绽。

下官见过三位殿下。林庭兆之父林陌忍着悲痛上前行礼。

他知长子今日去围场要做什么,打孩子出门,这眼皮就一直跳没停过,果真出了事。

林少卿不必多礼,令公子的伤势有些严重,还是尽快送入府中救治为好。司徒瑾下马,清隽的面容浮起深深的愧疚,今日之事乃是我之过,稍后,我会命人带御医到府上为庭兆诊治。

林少卿也知今日的计划,如今林庭兆受了重伤,他怕是要跟自己离心了。

世子之位落不到林庭兆身上,自己争储便少了份助力。

下官多谢大殿□□恤。林陌不便多说,行了礼便督促家仆将儿子抬进去。

这是造的什么孽?林陌的夫人陈氏攥着帕子,一双眼哭得通红,低着声呜咽,兆哥儿也不知能不能好,若是不能好,他今后可怎么办呀。

长子龙姿凤章才名远播,上月才定了一门极好的婚事,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可如何是好。

闭嘴。林陌压着嗓音呵斥一句,目露警告,哭哭啼啼作甚,几个殿下都在看着呢。

陈氏噎了下,抿着唇无声掉泪。

她就是知道几个皇子在看着才哭,现在不哭,等儿子没了才哭吗!

心里这般想着,她却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