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他妈说谁精神病呢?你才精神病,我是眼睛有病,医院的医生查不出来病因是他们水平不够,我要到省城大医院去看。”陈炜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气愤地冲着于红梅喊叫。他现在体重只有一百三十斤,由一个胖子愣是变成了一个瘦子,身手矫健了很多。
“陈炜!你冲谁喊叫呢,嘴里不干不净的,你还有理了。你就是心理有问题,你自己不愿意承认,你再不去看心理医生早晚一天进精神病院。”于红梅提高了声调想从气势上压制陈炜。
“你!……”陈炜扬起了手。
“怎么,你还敢动手?”于红梅不甘示弱。
哗!陈炜把茶几掀翻在地,又一脚把纸篓踢飞,纸篓撞到对面墙上碎裂开来,垃圾飞洒一地。
“这日子没法过了!”于红梅抓起沙发旁的仿古花瓶,使劲摔到地上,随着碎裂声瓷片飞溅。
两人疯了一样一起砸摔家里的物品,陈炜摔倒了椅子,于红梅扔了抱枕,陈炜推倒了小柜,于红梅就砸了相框,陈炜摔了音箱,于红梅砸了键盘……
“陈炜,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了,咱们明天就离婚,明天咱们民政局见。”宣泄完心中的怒火,于红梅抓起自己心爱的小包包,穿上高跟鞋摔门而去。
“离就离,谁怕谁。”陈炜毫不示弱,余怒未消,还在气鼓鼓地喘着粗气。看着于红梅走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天花板,身边是一片狼藉的家,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心理出现了问题,但自己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内心刻意回避这是心理问题。于红梅的话彻底伤害了他,但也提醒了他,再回避真有可能心理问题更加严重,他可不想背上精神病的标签,还是自己到市里医院看心理医生吧。
“去他娘的什么尖锐恐惧症?你可真荒唐,你是不是小时候打针吓的,留下了阴影了。”高峰听完陈炜的倾诉哈哈大笑起来。
“你别笑,我也知道这很荒唐,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你是体会不到我这种矛盾的心情,对尖锐物体,内心那种异乎寻常的、强烈的焦虑恐惧感。我内心也知道这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我也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就是克服不了。本打算今天去看心理医生的,在医院门口转了两圈,决定还是先到你这里和你聊聊。”陈炜小声地说,本打算去医院的陈炜在医院门口徘徊了许久,还是没进医院。离开医院后,他直接去了电脑城找高峰,向他倾诉了自己的烦恼。
“我看问题并不在尖锐的物体,可能在特殊的场合,或者和相应的人在一起,你才会有这种不正常的反应。刚才我拿笔故意在你面前晃了几下,看你也没什么不正常的表现啊。”高峰认真听着,在陈炜说话的时候,高峰不经意地拿起笔,用笔尖对着陈炜晃了几下,也没发现陈炜有什么过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