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后腰钻心地痛,左颊红肿,她站得笔直,一字一句地说:花大刚,你再对我动手,我一定会杀了你。
两人愣住了,随即花大刚大吼:当初就不该生你!生了也要掐死你!
都是你!打死你!花大刚将所有的愤恨发泄在花母身上,花母抱住脑袋,任由花大刚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花蕊闭眼,离开。
她救不了,但凡她有一点点心软,就会将自己置身泥沼,最后窒息而死。
她要活着,她答应过吴婶婶,无论怎样,都要好好地活着。
她向辅导员请了三天假,辅导员看着她红肿的脸颊,批准了。
花蕊拒绝了辅导员的帮助,又能帮她什么呢,调解,劝说,甚至报警,都不起作用,该用的办法都已经用过了。
只有藏起来,让他们找不到,才可以甩掉他们。
花蕊关掉手机,随机找了一家小宾馆,蒙头大睡了三天。
醒来后,她希望这是一场梦,没拿到钱的两个人已经回布渠县了。
花蕊戴着鸭舌帽,匆匆回宿舍,她要赶着上课。
蕊子!花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花大刚跟在身后。
恶狠狠地盯着花蕊。
或许是被花蕊那句话吓住了,没有一上来就打她。
花蕊不理,径直进宿舍。
蕊子!花母一把拉住她,缓缓跪下,妈求你了,把吴婶婶给你的钱拿出来吧,你爸他天天打呀,我实在受不了了,妈求你了,就当借给妈,就当是妈借你的,一定还!
花大刚站在一边盯着花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四周聚集人群盯着花蕊,有鄙视,有震惊,有指指点点。
花蕊跪下,砰砰砰磕头:妈!我没有钱啊,我这条命你拿去好吗?
花母哭喊:我看到了,蕊子,你就别犟了。拿不到钱,我会死的!
花蕊不答仍然砰砰砰地磕头。
花大刚:养你到二十几岁,供你吃供你住,还供你读书,吴婶婶给你的钱,我们只借用一下都不肯,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我倒是想当条狗!狗都比我过得好!如果我能选,付出任何代价也不愿投胎到你家!花蕊额头出血,盯着花大刚。
花大刚扬手就打。
啊!我的手!
一把红伞截住了花大刚的巴掌,伞尖一戳,花大刚的手臂如同被刀刺一般,痛入心底。
跪在地上的花母,站起来扶住花大刚。
小藏用伞尖挑起花母的下巴,看了一眼,像看垃圾一般地说:伥鬼。
花蕊见到小藏,心里一松,眼前发黑,晕了。
小藏蹲下来,打横抱起花蕊准备去校医室。
花大刚还在那里叫嚣:你是哪个,管我家的闲事!敢打老子!放下那个赔钱货!
小藏抱着花蕊转身,看了花大刚一眼,轻蔑一笑。
花大刚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他惊恐地摸着自己的喉咙。
花母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花大刚支支吾吾指着自己的喉咙。
咋了?他爸,你说不了话啦?我的天呀,这可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