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莎从外面回来:“暖暖,翘翘,刚才宿管大妈说半个小时后封楼,让大家快点收拾。”

“半个小时?这是急着要上天去?”成暖暖一听,看也不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往箱子里塞,着急得要逃荒似的。

沈翘总算是站起来了,她把被子和铺盖都卷了起来,用床单盖好。随便拿了几件贴身的衣服,又把假期作业和几本能用到的书装进了包里,前后不过十分钟。

“你就拿这么点东西?”成暖暖看着沈翘背着书包,提着一个小行李袋,又看看自己的两个大行李箱,瞪大眼睛。

一个跟搬家一样,一个似乎要去两天一夜的短途旅行,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翘点头,脸上还是没什么从学校这个牢笼里暂时解脱的喜悦:“没什么好带的,二十来天就回来了。”

高中腊月二十三放假,正月十六开学,被沈翘这么一说,好像一眨眼愉快的寒假现在就不见了。

“啊啊,你这个讨厌的女人,不要再说了!”成暖暖勾住她的脖子,嗷嗷大叫。

“好了,好了,我错了。”沈翘赶紧扒拉开成暖暖的手,见陈莎也收拾完了,检查了一下宿舍的水电和门窗,三个人说笑着出了宿舍楼。

楼前有不少接孩子的家长,熙熙攘攘挤着不少人。

成暖暖踮着脚在人群里搜索了一会儿,然后对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招了招手:“老爸!”

成暖暖的爸爸胖乎乎的,和蔼可亲得像维尼熊。他接过行李箱,跟沈翘和陈莎打了个招呼:“是翘翘和莎莎吧,暖暖在家里经常提起你们两个,有空去家里玩。”

沈翘和陈莎也乖巧礼貌地喊了句“叔叔好”,然后闲聊了几句就此作别。

周边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家长,有手舞足蹈地向家长说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的,有唉声叹气地向家长吐槽这次期末考试题有多难的,也有因穿得单薄被家长唠叨的……

越来越多这样的组合从沈翘身边经过。

她站在原地,目送着大家相继离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羡慕。

世界上的家庭形形色色,她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跟她的一样,父亲早亡,母亲离家二嫁,她只知道她的童年缺失了很多东西。

爱和温暖,是她心底最渴望的东西,也是她最不敢奢求的东西。因为对别人抱有期待,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渐渐地,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天上又飘起了小雪花,配合着沈翘现在略微忧伤的心境,气氛伤感。

她还没跟叶文涛说今天放假,也没想好要去哪里,正纠结是否要给叶文涛打个电话,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嗯?”沈翘回头,看见了苏杭。

他穿着黑色的棉夹克,衣服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头顶和肩膀上已经落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见他嘴唇冻得有点发白,沈翘的眉毛不自觉地蹙了起来:“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在这里?”

苏杭一直在楼下等沈翘,将她脸上的落寞尽收眼底。他忍不住走过来,接过她的行李袋,顺手把她的围巾往衣领里塞了塞:“我还以为你也跟他们一样大包小包跟卷铺盖回去似的。”

沈翘把手插进口袋,闷声道:“你寒假有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