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缓的纯音乐如潺潺的流水响了起来,两个人的心情已经变得舒缓平静了。
沈翘无聊地抬头,瞪大眼睛数着天上的星星。
星星不多,比较亮的才寥寥几颗。半分钟后,音乐戛然而止,发出一阵类似于电流受到干扰刺啦刺啦的动静。
沈翘刚要问苏杭这是什么情况,却听到了一个男孩子用很轻很温柔的声音说了四个字。
接着,苏杭将耳机摘了下来,声音跟刚才那个男孩子一样好听,问她:“你呢?”
你呢?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像上次沈翘梦里那般,深情地凝视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少男少女总会在情窦初开时把“爱”或“喜欢”挂在嘴边,沈翘觉得应该慎重,张口闭口就是“爱”或“喜欢”,沈翘觉得很廉价。
真正的“喜欢”是偏爱,如果你对谁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你喜欢的东西又那么多,我便成了其中之一,而不是唯一。这样的“喜欢”,不是她想要的。
沈翘嗓子发紧,很想像之前那样避开苏杭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如被他的目光吸住一样,移不开。
这个问题,也跟梦里的一样,烧灼人心。呼吸微急,沈翘的声音透着轻抖,好似湖面荡起的水波。
“你知道的。”
这四个字,跟从天上掉下来的雨点似的,急促,可在真正落在地面前的那一刻,又变得轻软。
掌心冒出了汗,她妥协了。
你知道的,这比苏杭原先期待的那个答案,更让他心动。
“沈翘,我们做个约定吧。”心头像是打了沐浴乳,掺杂着欢喜分子的泡沫有种要马上溢出来的冲动。
苏杭克制住想要把沈翘抱起来转圈的幼稚想法,他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拇指和食指展开,其他三个手指头弯起来半握拳。他的手冰凉,引得她身子一颤:“什……什么约定?”
该不会是高考之后我们就如何如何这种吧?
她刚才含蓄隐晦地回答了他那个问题,兵荒马乱、天翻地覆的心脏可不能再承受其他刺激了。
“你看,这是一把枪。”苏杭把沈翘的两根手指头转了转,然后食指对准她的头,“以后我们要是再吵架了,不管是谁的原因,不管吵得多严重,只要任何一方做出这个手势,就要无条件休战。等冷静下来,再解决问题。”
被一把“手枪”顶着的脑袋暂时有些卡顿,沈翘瞪着苏杭,无言以对。
食指朝上还像一个英文字母“L”,朝下的话也像一个“7”。这人不会是中二病犯了吧,干吗要幻想出一把“枪”来解决他们吵架的问题。再说了,她不会跟他吵架,只会冷战。
她的手被移到苏杭的太阳穴旁边,他又补充了句更雷人的话:“也只有你,才有判我死刑的权利。”
“苏杭,你是最近新看了什么偶像剧吗?还是发烧了?”沈翘要被苏杭的胡话给搞疯了,拿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咱能不能正常点?好好说人话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