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明天再唱。”聂铠懒懒地说道。
忽的,不知看见什么了。
聂铠脚步慢下来,眼神变得冷漠危险。
程阳诧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旋即无奈。
就知道,他们总会遇上。
林荫道尽头,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孩子,站在肖洱身边。
两人说着话,看那男孩的表情,似乎很开心。
那个男孩程阳没见过,聂铠却熟得很。
他低声骂了一句,摘下吉他,随手丢给程阳,大步走过去。
“聂——”
程阳微微蹙眉,也跟了上去。
五分钟前,肖洱听见杨成恭在自己身后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也愣了很久。
她转过身,就看见拖着行李箱满头是汗,却难得笑得开怀的杨成恭。
“你不是——”
你不是在北大么。
“我觉得像,还真是你!”杨成恭抬手擦了把汗,“呼,南京真是火炉一样。肖洱,我申请了一学期的交换生!没想到,刚来就看见了你。”
肖洱哑然。
为什么要申请来我们学校。
“肖洱,我比预期更早。”他难掩欣喜,“比预期更早来到这里了。”
肖洱安安静静将他望着,说:“杨成恭,如果你是因为——”
她话没说完,视线里陡然出现一条长腿。
跟着,杨成恭的行李箱遭了秧。
聂铠几步走过来,抬脚就将杨成恭的行李踹翻。
在杨成恭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聂铠揪住他的衣领,一拳头砸了上去。
“聂铠!”
肖洱叫他,却被他转头露出的乖戾神情刺痛了眼,一时停在原地。
“你他妈闭嘴!”
聂铠面上结了冰霜,吼道。
他说得很狠,伴随着这句,他将手里的杨成恭朝肖洱站的方向用力一搡。
他一个酿跄,扑头栽过来,将肖洱整个给压倒了。
程阳这时候才抱着吉他跑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和浑身戾气的聂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理。
肖洱先站起来,她胳膊蹭在地上,掀起一块油皮,全是血渍。
她笔直地站着,说:“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要冲他撒气。”
这一来一去,短短几秒钟,杨成恭便明白过来了事出何因。
他爬起来,挡在肖洱身前。
“聂铠,你妈和肖叔叔在我家茶室约会,你妈妈的电话,你妈妈怀孕的消息,全都是我告诉肖洱的。”他呼吸不稳,说,“你想发泄是吗,你找我就行,不要跟他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这两个人,现在争着来担责、当英雄了?
聂铠差点气笑起来,指着杨成恭的鼻子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嗯?”
杨成恭挺胸抬头,毫不相让。
“聂铠,我不会让你伤害肖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