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叹了口气,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一粒一粒地挑饭吃。
食不知味。
索性放下碗筷,从书包里拿书出来温习。
手表走针指到九点整。
饭菜都已经凉透,聂铠的房间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真是个倔脾气。
肖洱过去敲门。
“饭菜自己热了吃,我先回去了。”
没反应。
肖洱走到玄关,打开门,又关上。
关门的声音刚一响起,聂铠卧室的门就开了。
他沉着脸大步往餐桌走。
却在看见玄关处的肖洱时,一下子刹住了脚步。
脸色更难看了。
他转头就往回走。
“聂铠。”
她在他身后叫他。
他像是没听见,但步伐不自觉慢下来。
“你别跟我冷战,我不喜欢冷战。”她低声说,“小时候,我爸妈怕给我造成坏影响,从来不争吵,总是冷战。可我什么都知道。”
聂铠的心想被一直冰凉的手狠狠握了握,疼得一哆嗦。
偏偏她还在说:“你要是不愿意我这么对你,往后我们就两清。可你不要……”
聂铠竟然觉得她的声音听上去很伤心。
刚刚满脑子的怒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克着另外一个人,没法,没治。
他回身又走过去。
意外的,却看见肖洱微红的双眸。
他心下一颤,声音都乱了:“对、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哭。我愿意你这么对我,你这么对我我很高兴,我不想跟你两清。我……”
肖洱终究没落下眼泪,只是对着他,慢慢张开了双臂。
拥抱的姿势。或者,其实是绝望的姿势。
仿佛身后是万丈悬崖。
如果没有人来拉我一把,我大概就会仰身倒下去了吧。
聂铠脑子一蒙,愣在原地。
她小声说:“其实,我也什么都没有了,聂铠。”
你看看我,站在你面前的我,除了这个人,什么也没有。
她信奉的所有,早就已经化为一片荒芜。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聂铠,要不是还有一个你,我甚至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还要存在。
聂铠回过神来,眼中划过一丝沉痛,他上前一步,伸手拥过她来。
力道有些猛,她撞进他怀里。
“我再也不会不理你,再也不跟你冷战了好吗。”
“嗯。”
“我答应你,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不再这么难过好吗。”
“嗯。”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