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铠半靠在座椅上,目色沉沉地凝视着她,似乎想要看穿什么。
“我在想,怎么样的遭遇会让你变得这样。”他说,声音有一些沉,“很难接受的事情吧。”
“你不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她说,“聂铠,你什么都不知道。”
肖洱的目光突然冷下来,声音也带了刺。
她不想从任何人眼里看见怜悯。
尤其这个人,是她的儿子。
聂铠因她的眼神,心里一滞。
肖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再说话,她不声不响地喝着奶茶。
没一会儿,对面坐着的少年离开了座位。
片刻后,少年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整个酒吧。
肖洱抬眸,发现聂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酒吧正中央的小台子上,也抱着吉他。
“刚刚我不小心让一个女孩子生气了。”聂铠说,“可惜我嘴笨,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她道歉。所以给她唱一首歌,希望她能原谅我的无心之失。”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真诚而专注。
身后是海蓝色的背景墙,上面有立体的波浪镂花,浮动的灯光打在上面,仿若波涛暗涌。
他随意坐下,简单拨了几个音调节。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是《一生有你》,聂铠的演绎不同于肖洱之前听到的。
她无法判别哪一版的更好听,但他为她而唱,这让一切变得不同。
肖洱像往常那样,克制而冷淡。
那时候她不知道,这首歌,将伴她一生。
等到一曲终了,整个酒吧的客人都站起身来鼓掌,甚至于老板饶有趣味地走过去询问聂铠有没有在酒吧驻唱兼职的兴趣。
肖洱才终于认识到,聂铠的歌声,是能够获得认可的。
回去的路上,肖洱从聂铠那里得知,他从小就学习各类乐器。
先是钢琴,考级全部通过以后,又开始学吉他。可能是遗传母亲优良的乐感,聂铠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触觉。
“现在还在学吗。”肖洱问他。
“不学了。”聂铠低声说。
“为什么。”
聂铠不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