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恭:“不想猜。”

聂铠:“下一个。”

肖洱:“我打算从配角入手,柳妈的善良,其实暴露出她的自私。”

她说:“我们不该忽略人性中自私的一面对别人的伤害。祥林嫂的悲剧可能更多地来自柳妈这样的人,祥林嫂沉重的精神压力,很大一部分源自于‘善良的’柳妈。”

杨成恭若有所思。

随后三个人一齐看向没发言的聂铠。

这时候奚老师在讲台上说时间到,请每个小组派选代表回答问题。

聂铠松了口气,他从小最讨厌的就是语文阅读分析。他从本质上质疑这种考题存在的意义,作者想要表达什么思想感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就算是想让同学分析,为什么又要给出标准答案呢,他不能要求每一个学生都能揣测得出设置答案的人的思想感情吧。

“肖洱,你们组推选谁?”

肖洱说:“聂铠。”

正胡思乱想的聂铠一个激灵:“啊?”

奚老师跟新学生打交道不多,也有兴趣听听看他的想法:“聂铠,你来说说。”

聂铠拼命回忆刚才杨成恭和肖洱的答案,无果——他压根没怎么听。

只好硬着头皮一本正经地开口,把他记得最清楚的阮唐的答案抛出来:“这里面,可能有一个隐藏的感情线索……”

等到他在全班同学惊诧的目光里把阮唐的话复述了一遍以后,奚老师温柔的眼中写满了:很好,这位同学,你让我成功地记住了你。

聂铠坐下的时候,阮唐斜着身子给他看自己的笔记本,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用黑色马克笔写了一句话:聂铠,你就是一个大写的不怕死啊。我敬你是条汉子!

“聂铠同学,这个想法很超前啊,我还有一点细节想跟你继续探讨一下,下了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奚老师说。

大家都忍着笑,知道聂铠这回摊上事儿了。奚老师虽然喜欢鼓励学生多问多想,其实本质上是个古板的老太太。谁要是与她的想法相悖,她会豪不吝啬地花大把时间帮你矫正过来……

果然,在办公室被剥了一层精神外皮的聂铠回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肖洱算账。

“讨论的时候,只有你没有发言。我给你机会,有错吗。”

不等聂铠发难,肖洱就开口说。

“你站起来,在我们三个的答案里挑选了最不靠谱的一个来作答,是你自己的选择。现在你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能怨怪别人吗。”

聂铠无言以对!

阮唐在一边吃吃地笑:“聂铠,你该不会是想找小洱理论吧?她可是代表我们学校拿了全省辩论赛冠军的那支团队的一辩手啊。”

聂铠愣了愣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蓦然一笑,雪白的牙齿整齐的排两排,没说什么就坐回座位去了。

阮唐被他笑得有点毛骨悚然,偷偷在肖洱耳边说:“他笑什么啊?怎么看上去还心情不错的样子!”

肖洱:“下节课老师要提问的,预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