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薇心不在焉地站在肖洱身边,听她给自己讲解题目。

“懂了吗。”讲完一遍,肖洱问。

梦薇回过神来,一阵摇头,大眼睛眨呀眨的,表情无辜。

肖洱只得又讲了一遍。

一直讲完三遍,梦薇还是似懂非懂,说:“唔,那我再回去想想好了。”

拿起作业本,鬼使神差地,梦薇面向肖洱身后,说:“你呢,你会吗?”

说完这句话,她有一点后悔。

聂铠也有一点愣,反应了片刻,推推身边的杨成恭。

“有人问你题。”

梦薇因为这个插曲,羞得耳朵通红,也只好顺着他的台阶下:“学委再给我说一遍吧。”

杨成恭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我认为我已经不能比肖洱讲得更好,如果你听不懂她说的解法,我无能为力。”

梦薇窘迫得快要哭出来了。

好在聂铠察觉到她的尴尬,说:“这题我也不会,不过,第三节 课老师还会讲解的。”

梦薇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比感激更多了一分喜悦。

她顺势问他:“新同学,你喜欢打篮球啊?”

聂铠说:“我叫聂铠。”

“唔,聂铠同学。你打篮球这么拼,身上怎么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练习册在梦薇手里卷成卷,她有一点紧张。

聂铠余光往前头的肖洱身上瞟,只是肖洱正在和阮唐说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似的。

他耸耸肩,算是默认。

男孩子酷酷的表情让梦薇心里一动,她不自主地又进一步问:“我家里有云南白药,要不明天我给你带一点?”

“不用。”

可梦薇心里已经决定了。

那天放学后,聂铠和陈世骐他们几个去学校边上的台球室打台球。

陈世骐是资深台球迷,用他的话说,每天不打上一杆,浑身都不舒服。

聂铠也很会玩,他俩棋逢对手,每天都要较量一局,累积一周,谁输得多谁请客。

肖洱照常坐十四路车回家,可这一天,她却没有在自家那一站下车,而是在下一站下了车。

一局台球大约要打半个小时。

差不多的时间以后,肖洱站在那个站台附近的报亭边,远远看见聂铠下了车。

时过黄昏,天边像被火灼红的晚霞渐渐退去。

肖洱不远不近地跟在聂铠身后。

他们之间还有不少下班放学的人,神色皆匆匆,谁都不会多注意谁多一秒。聂铠在主干道边走了几百米远,拐进一个岔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