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我家座机和护士站的号码也给你?”
“座机可以,护士站就免了。”夏夏哈哈笑道。
陈望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你希望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夏夏一脸生无可恋:“我只希望他乖乖的,顺顺利利出生,我怕疼。”
陈望忍俊不禁:“到时做个检查,弄无痛分娩吧,我们院里能做这个的麻醉师还是很靠谱的。”
“真的吗?我们上次还在讨论要不要做,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心动。快快,你和我交个底先。”
“我有在妇产科里要好的同事,我回去了整份资料发给你好不?”
“我觉得你现在和当年借我周练时一样光芒万丈!”
最后夏夏死活拉着她在家里吃了晚饭才放人。几天后和小田聊起来,陈望都还是笑眯眯的。小田奇道:“遇到老同学让你这么开心吗?”
她摇摇头:“不只是这样。”
“因为那是你以前最好的朋友?”
她还是摇摇头。
诚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另一个层面却是源自她心底的纠结。她原以为所有皆事过境迁,私心不愿面对这样那样的变化,比如那个再也吃不出欢喜心情的泡芙——明明自己也变了,这样的矛盾想想也是有些孩子气。可夏夏让她意识到这样的变化诚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总会有更好更合适的填补进来。不可知或许令人不安,却同样令人心生期待。
看着手上的票,陈望想,就这样吧,今晚这场演唱会看完,便算是一道分界线。二十七岁的陈望总是要放下十四岁时傻乎乎的陈望,放下懵懂时那些直至现在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曲折心思的。
这么一想便放松多了,最近真的是闲到自寻烦恼了,她自我检讨了一下。旁边的小田对陈望的纠结毫无察觉,兴奋搓手等着入场。
也不知道小田找的什么代抢,这次的位置居然不错,在舞台往前一些的右侧看台上,虽然不是中间,但视野非常开阔,还没开始小田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摆起了光棒。
这次每个座位上都摆了遥控光棒,场控到时会控制全场光棒变色。陈望还没体验过这种设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好一会儿,不禁也有些期待。
果然,开场第一首歌的前奏一起,手里的光棒便发出红色的光,踩着节拍一道一道地在场内闪烁,从看台向中心靠拢。等周廷问开口唱第一个字的瞬间,全场便“哗”地亮起红色的海洋。
小田激动地嗷嗷直叫,陈望也被震住了,被热烈的氛围感染得笑起来:“哇,好好看啊!”
“是吧是吧!”小田超开心地摇她手臂:“怎么样怎么样?我让你来是对的吧!”说着又奋力跟着节拍摇光棒。
周廷问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又是从比赛中获胜出道的,唱跳都不俗。先是几首人气最高的歌,紧接着便是新专辑的歌,一个小时下来就连陈望这种假歌迷也听得很过瘾,小田更是喊到声音都开始哑了。
她好笑地把一颗薄荷糖塞进小田嘴里,然后看见手上原本是紫色的光棒开始变成莹莹的深蓝色,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