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保住孩子,连弥补他的一个方式都丢失了。
袁野坐在一旁,想要伸手搂住她安慰她,可这一次,他却又像是被顾泉隔离开外,进不去。
归根结底,钟赫已经成为横亘在他和顾泉之间的一道伤疤,无法痊愈,也没法遮掩掉。
.
顾母将熬好的鸡汤和米饭蔬菜带过来,顾安宁讪讪的坐在旁边,看着顾泉麻木的吃着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
假如姐夫还在的话,姐姐即便是流产了,也不会像这样一幅了无生机的样子。
顾母在一旁开口说着些流产后要注意的,”不要吃生冷辛辣的东西,也不要劳累,你公司多请几天假就是了,钱是挣不完的,身体要紧,下个星期还要来复查,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和你爸说……”
她叹了口气,”你爸今天也是在气头上,归根结底还是为你、为这个家好,他性子就那样,你长这么大也不是不知道。”
顾父没进来,他一直就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要不就去楼梯间抽烟。不晓得面对手术后的女儿该说什么。
家庭成员间的争吵,无论当时多么势不两立硝烟弥漫,事后长辈们总会觉得孩子必须会原谅的,也固执的认为自己没有错,都是为了孩子好,顾泉一向知道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决习惯,大家慢慢的都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以往的无数争执,顾泉都只会心想,算了。和他们计较起来无外乎会再吵一次架。
这一次在她进入手术室后,暴风雨般的争吵停止了,顾母还是心疼着女儿的身体,忙着给她买鸡烧汤补补身体,顾父则是一声不吭的坐在病房外,也没有离去的迹象,亲人之间还靠着一种奇怪的羁绊表面暂时和平的相处了起来。
顾泉对他们,几乎无话可说。
她已经没法拿孩子和钟赫做亲子鉴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也不想提说钟赫和傅秋的事以强调他们不能如此双标,冷淡的说道:”现在孩子如你们希望的,已经流掉了,你们也该回老家了吧?车票你们自己订吧,几号走也不用通知我,我也不方便送你们。”
顾母犹豫了下,她方才来的时候,看到袁野也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心事很重的样子,她说道:”安泉,你和袁野,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跟我们说,我和你爸心里也有底啊。”
顾安宁心里叹气,在一旁偷偷拉了拉顾母的衣袖,让她别再提这个了。
顾泉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问道:”妈,你现在希望我和他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