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有栀子花的馥郁香气。
宋爱儿站在一处岩石上,凝望着远处喷薄的金色余晖,渐渐出了神。
忽然有人从背后贴住她的颈,交缠着吻了一下。她吃惊地回过头,碰上王邈复杂的眼神。逆着光的缘故,他的眉眼也被融在了金光中,柔柔和和的,少了棱角。
“想起在三亚时的落日了吗?”他问她。
宋爱儿不语。
王邈说:“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可以看见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去。真美,是吧?”
“那头我被你们灌醉了,没看到。”
王邈听后笑了一声,神情很是讥讽:“你真的醉了吗,宋爱儿?”
那会儿他们还好着呢,他一通电话就把她连夜叫到了三亚。那是他最好的一个哥们在游艇上开Party庆生,从白天一直闹到傍晚,最后人人醉得七歪八倒。她也被灌了不少,都是替他挡酒,喝得脸蛋红红的,醺然欲醉的样子。他一个人坐在甲板上,双臂撑在后头,支着半个身子。宋爱儿记得那头他穿的是一身特别秀气斯文的衬衣,半挽着袖子,宽松的休闲裤,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话大男孩。
她给他开了一瓶酒,晃了晃:“你不要?”
醉醺醺的脸闯进了他的镜头里,他的一张脸臭得可以:“宋爱儿,你脑子里灌浆糊了?别人灌你多少就喝多少,你当自己是马桶啊?”
这比喻可真难听,可她只是赔着笑脸,看了看左右,还好,所有人都玩得正高兴。虽然他说话声音不大,可这样骂一个女孩实在是有失风度。
她低头看了一眼抱在怀中的酒瓶,有点呆呆的,脑子被喝傻了:“哦,你不要。”
话未落音,他已经伸手夺过酒瓶,随手扔进了海里。
她叫了一声:“那是——”没说出酒的品种和年份。
他气得也不好好说话了:“过来。”
两人傻兮兮地坐在一起看日落,都没话说。
最后他回过味来,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就不琢磨琢磨些话对我说,宋爱儿?”
可是那时她都喝傻了,哪还记得那些东西。隐约只记得自己转过头,伸出手指,对他比了一个巨傻无比的“嘘”的动作。
他抬了抬眉毛,看着夕阳里被晒得金扑扑红通通的她。
“别说话。”
“为什么啊?”
“就这样——怪纯情的。”她嘿嘿笑了一下,连自己也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