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记住了我的声音。”对方笑了一笑。
宋爱儿想了想,问:“蒋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她环顾了一眼狼藉的四周,迅速地想出一个离这最近的地铁站台,随口报给他。
蒋与榕立即说:“那我来接你。”
“什么?您要请我吃饭?”宋爱儿显得有些吃惊。
“是啊。”蒋与榕说。
“行,可我得收拾收拾再出门。”
“你不是正在外头么?”蒋与榕反问。
她面不改色地补着话里的窟窿:“是在外头,离家没几步呢。您等等。”
他听得一笑:“好,一个小时够不够?”
宋爱儿心想,且等着吧。
挂断电话,蒋与榕又看了一眼暮色中亮起的一盏小灯的窗子。转过方向盘辆车调了个头,继续在附近一带悠闲地兜着圈儿。
等宋爱儿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一身清爽地出来时,垂垂暮色已变成了无边的夜。
楼道里的灯泡是早坏了的,她摸着黑一手抓着包一手扶着墙,踩着小高跟小心地下来时,到达一楼才想着长舒一口气就被吓了一跳。
“蒋……蒋先生。”
“怎么这么快?”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不多不少,正好比原先说定的时间超出了整整四十五分钟。
宋爱儿听不出这话是嘲讽还是真心,因为灯光下蒋与榕的面容温和平静,带着十分具有绅士风度的微笑。
他带她去了一家粤菜馆,包厢是一早就定下的,主厨算着他们过来的时间炖着菜,所以两人一坐下就立刻有人端上了大大小小的盅盘。
蒋与榕却不急着吃饭,而且漫不经心地问起她:“听杜可说,你从前在大马留学?”
宋爱儿说:“是,学的是与海洋勘探有关的东西。”
从前做导游时住的那小房子,房东的儿子就在大马念书,学的正是这个专业,两人是好朋友。那时宋爱儿有一张甜甜的笑脸,说话又讨巧。每次总能在一片涨价的大好形势下拿到最低的租金。她还蹭对方的书,让他教自己专业知识。
粤菜养胃,蒋与榕又吃得不慌不忙的样子,送爱儿也索性跟着慢下了节奏。
他不时问上三两句,问得平淡。宋爱儿也跟着淡淡地答,有好几次险些没圆过慌去,对方却忽而不动声色的揭过。
一顿饭吃完,宋爱儿是真吃撑了。蒋羽绒见她趁自己不注意时懊恼地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忍不住笑了:“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