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声“哼”了一声,继续给他揉着头,讲:“他要还是小时候那样,或许我还能拉他说上几句话。”
陈尚书道:“亏他还每年清明都不忘给你烧纸。”
陈鹤声不甘示弱:“木声还给您烧过纸。”
陈尚书说话了。
没一会儿,甲十六和陈木声匆忙走了进来,几人一起,倒是把陈尚书服侍的服服帖帖,陈尚书很是享受。
这一晚,陈鹤声依旧让陈木声背书,而他依旧听着陈木声的读书声闭上了眼。
晚上,那父子俩小声聊着陈鹤声的坏话,而陈鹤声听着听着真的睡着了。
半夜,陈尚书头疼起身,透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给兄弟俩盖好了被子。
陈鹤声睁眼,看着坐在一边静静叹气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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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清早刚打水回来,陈国就和和国舅夫人来了家里。
陈鹤声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这个老太太看着自己,没等他装作不认识,就上前抱住,一边打,一边哭的稀里哗啦。
看着旁边的老头子笑的开心,他很是崩溃,又怕外面凉,就先将他们请进了屋。
陈木声听见外面的吵闹声,迷迷糊糊走出房间,却被一个老太太前来抱住,吓的路都不会走了。
“你是木声?”老太太说。
陈木声头都没敢点,瞪大眼睛看着陈鹤声,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而陈鹤声很是无奈,根本不想搭理他。
老太太就捧着陈木声的脸,心疼地看了一会儿,又抓着他的手,说:“还真是和你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陈木声刚被吓醒,就又被吓懵,完全像个玩偶一样,失去了自主能力,只听老太太连珠炮似的一句接着一句。
这时,陈尚书出来,向老太太道:“大清早的,您别吓到孩子。”
陈木声抬头,看向了那个把手搭在自己肩上的人。
祖孙五人,在屋里三代同堂,四个男人听着老太太在那一句接着一句,虽有人笑、有人愣、有人呆、有不高兴,但都一致的保持着没有说话。
老太太狠拍了下陈鹤声,万分后悔地说:“贺儿,你再敢忤逆奶奶,奶奶就打断你的腿,也把你兄弟俩留在身边。”
陈鹤声看老太太激动,一直不敢说话,却也决不可能跟他们回去,便道:“我们已经不是陈家的人了。”
老太太突然冷静地盯着陈鹤声,严肃地说:“奶奶可是锦衣卫出身,向来只认准谁赢了谁说的算。你这是想跟我比试比试?”
陈国舅立马拉住她夫人道:“你这老太婆手那么毒,可别伤到我贺儿。”又向陈鹤声继续:“贺儿,你奶奶体力不如从前,却迷上了暗器,个个猝了毒,你最好小心。”
陈鹤声崩溃。
而一旁陈尚书解围:“娘,十六丫头在厨房,您不去看看?”
老太太像想起了天大的事,立马拉着老头子走出了屋。
两位老者走后,陈尚书向陈鹤声说:“我赠与你骨血的事算是两清,但养你的那七年不能白养。你出生的第一年,我教过你了无数次爹,比你那七年叫过我的还多,让你还些什么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