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赵喻津还换了套方便点儿的衣服,接着马不停蹄又往吃饭的地儿赶。
还是老地方,她还是跟许嘉允一起站在门口,看着进来的两家各路亲戚叫人。
许嘉允叫着叫着没头没脑地笑,说:“你觉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啧,总感觉上次是提前演习。”上次是哪次,她不用说明,许嘉允也能明白。
他侧头往大厅瞟了瞟,补充道,“而且主持人都是同一个。”
好在这次,他们俩是消费者,那叔叔也没有喝高,冷静地遵从他们的要求只负责炒热场子,再不提发言的事情。
不用当着一众不熟的亲戚朋友面前上演“浪漫桥段”实在是太自在了。
乡镇的婚礼到了吃酒这一遭就没有什么固定流程了,不外乎是司仪在台上说点吉祥话,玩点儿小游戏散散红包和娃娃,再看看能不能骗几个胆子大的小朋友为新人高歌献唱。
总的来说,这波甲方的体验极为舒适。赵喻津和许嘉允胡乱吃了几口饭,就被喻乔叫起来示意可以去敬酒了。
那些看着他俩长大的左邻右舍都没少感慨,有人问他们是不是中学就好上了,有的当初开玩笑说喻乔给孩子找了个“童养夫”,没想到自己嘴这么灵,这俩孩子真成了。
许嘉允不大擅长应对这样的情况,赵喻津挂着笑,对着调侃游刃有余,等到差不多了就冲许嘉允使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举起酒杯总结陈词“感谢各位赏脸”。
他们又遇见了那个小白胖,唔,不对,应该说大白胖了。
七八年过去,他早长变了,要不是赵喻津眼尖认出带他来的奶奶,也不会将他跟以前的小胖子联系在一起。
许嘉允兴致勃勃地还找他说话,问,“你记得我吗?”
大白胖老老实实的摇摇头,黑发奶奶如今头发也已经灰白,在一边插嘴,“哎哟,你小时候还来吃过哥哥姐姐的喜酒呢?”
“啊?”大白胖现在也不过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听到这话有些迟疑,“结了两次婚吗?”
“呸呸呸。”他奶奶赶紧拍了拍他的嘴,“说什么胡话呢?”
“没关系。”许嘉允笑了笑,指着厅外的栏杆,凑到大白胖旁边悄声说,“当初就是在那里我们遇见的,你还问我跟姐姐是不是新郎子和新娘子。”
大白胖还是一脸茫然。
赵喻津暗暗戳了戳许嘉允,低声道,“别再强求小朋友啦,毕竟那会儿才几岁,想不起来太正常了。”
许嘉允却好像无知无觉,颇为认真地解释,“记不起来没关系。当时你问我,我回答你说对,是想逗你玩儿的,所以是在骗你。骗人是错的,我跟你道歉。”
其实他还是撒谎了,毕竟那会儿真的想逗的人是赵喻津。可惜她总是气鼓鼓的,他也揣摩不出她到底听进去没有。
大白胖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遭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巴巴地不知道如何接话。
许嘉允直起身,揽过赵喻津的肩膀,笑意盈盈,“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真的结婚了。我们就是新娘子和新郎子,知道了吗?”
赵喻津觉得心里有什么好像被击中了,许嘉允的语气温柔像在哄小朋友却又带了不易察觉的得意。
这场有些麻烦的婚礼,似乎很早就已经存在在他的脑海里了。
也许是升学宴,也许是更早。这样的期盼驱使着他,遇见好几年前的小朋友还要认真的解释,“我们真的结婚了哦”。
不需要发言,不需要表演,只需要他们两个人,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