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夏予琛无奈地说。“这包里都是零食,你别客气,随便吃。”
路上的小插曲,让原本安静下来的同学们又兴奋起来。谁也没想到半路上还能光明正大的串个车。
对陆檀来说,大巴车上的嘈杂和热闹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而她被隔绝在那个世界之外。她始终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倒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因为她觉得一直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陆檀,千万别吐出来,再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突然,陆檀感觉到有人在戳她的肩膀。她故作没感觉到,可那人丝毫没有要死心的意思。她想让他别戳了,刚一张嘴,嘴巴里就被塞了什么东西。一股酸甜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驱散了原本的苦涩。
吴恙一脸面无表情,只有嘴巴在动来动去的嚼着什么,仿佛刚才将那颗话梅糖塞进陆檀嘴巴里的人不是他。
他吃完一颗,又剥了一颗,剥好之后,没有将糖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而是问陆檀:“要不要再吃一颗?”
陆檀的思想和身体做出了不同的反应,她想拒绝这颗剥好的糖果,可刚才融化在口中的酸甜感使得她难受的感觉得到了缓解,也让她的手被判了思想,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伸了出去,幸好,她没来上一句“不要”。否则,她就成了个表里不一的大笑话了。
第二颗话梅糖,陆檀吃的五味陈杂,像极了愚人节那天她挣扎的心情。
如果她直接问他:“你说好来找我吃饭的,为什么不出现?”他会怎么回答?他可能会说:“今天是愚人节啊。我只不过跟你开了个愚人节的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那样的话,她就变成了一场笑话。她害怕变成这样的笑话。
如果他的答案不是这样的呢。他会说出他为什么没能赴约的理由,或者一些让她有所期待的话。可惜没有如果。
车子驶过一条绿盈盈的道路,低压的树枝擦过车顶和车窗,像是在热情的向同学们问好。
“很快就到了。”吴恙说。“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别忍着,这里有塑料袋,可以吐出来。”
他默不作声,他什么都知道。那他知道,愚人节那天,其实自己有等过他吗?应该不知道吧。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车子抵达终点比预计晚了一些,同学们拿着行李先去了食堂,午饭后,才被带到了各自的宿舍。
这一次女生的宿舍被安排在靠近训练场不远处的一个独立的大院子里。陆檀虽然不难受了,但是觉得有些累,因此,她没有去找小三花。
第一天下午,基地分配给五班女生的任务是种玉米。陆檀喜欢玉米,所以对这项任务很感兴趣。而五班男生的这个下午并不好过,第一批挑大粪的任务就落到了文科班男生头上。
带队的指导老师先给女孩子们示范了如何种玉米,然后留下了一句口诀就去指导挑粪的男孩子们了,那口诀是:挖个坑,埋点儿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文科班的男生向来稀有,两个班加起来手指头加脚趾头就能数的过来。但是今天却多了个人的身影。
“吴恙,你来干嘛?”有个男生用校服的领子捂着口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