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这样,苏攸宁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远远地坐在桌边,甚至不去看他。
正在这时,阿若也跟了进来,微微朝她行了礼,走到李沐身前回禀。
苏攸宁倒了杯茶水喝着,倒也没留意两人说了什么,觉出李沐往这边看了看,便很识趣地起身要走。
“攸宁?”
她脚步顿了顿,还是回身道,“你们有事,我等等再过来。”
许是觉着她的神情有什么不对,李沐示意阿若先退下,对她道,“你不必等,有什么话且说便是。”
苏攸宁闻言也不再犹豫,直言道,“我是想问问,这些天可曾寻出对策,又打算几时动身?”
“那些人盯得紧,不太好脱身,你若有不便,我可以另寻住处。”
“倒也没什么不便,只是听闻你要去西域,不知该备些什么...”
“你不必忧心这些,手上的伤可还疼么?”
李沐说着朝她伸出手,苏攸宁看了看,却并没有像往日一样走过去接受他的关怀,只回道,“我这伤实在不算什么,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说完,苏攸宁也不管他是否还有话要讲,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李沐注视着她的背影,神情有些不解,他将手按在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上,不由得回想起什么,正神游物外,忽而听见院中的谈话,一时颇有些触动。
苏攸宁出了门便往自己房里走,刚走到廊下,瞧见那株开得正好的墨梅,莫名想起不是花却远比墨梅鲜艳的红枫,不觉停下步子,透过这墨色,仿佛仍能望见斑驳虹影。
苏长悟踏进妹妹的院子,一眼望见正痴痴地看着梅花的身影,笑道,“怎么今日这样好兴致,竟也赏起花来了?”
“大哥哥,都说梅花开在冬日,这一株怎么开得这样晚?”
阿和听见自家姑娘问,忙回道,“还不是大公子怕姑娘错过了花期会遗憾,特地找花匠来养护的。这墨梅,总算等到姑娘青眼了。”
“大哥哥,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何必费这么大心思呢?”
“还不是怕你嫌弃它不开花,砍了种桃树...”
“我哪有这么不识趣!”
“姑娘还说呢,岭南老宅里的那两株合欢不就是这么没的...”
苏攸宁又气又羞,急得捉住阿和要捏她的脸。主仆二人闹着,苏长悟也笑着围观,直到瞧见她那只受伤的手,才开口劝道,“好了,你还伤着,快过来让我看看。”
阿和忙闪身躲开了,苏攸宁乖乖地伸手递到哥哥眼前任他查看。
“还好没有裂开,再怎么也该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