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进来一位女使,道,“禀王妃,殿下来了。”
这边三人默了默,紫竹和青禾看向王妃,她有些无措地回了句,“我这,这还没有梳妆呢...”
“不妨事,本王面前,王妃大可不必拘束的。”
李沐径直走到床边,等她匆匆忙忙地起来坐好,才关切地问道,“王妃身子可好些了,不如再请太医过来看看?”
她抬了眼,望了李沐一眼便挪不开视线,像是根本不曾听见李沐问话。
李沐微微倾着身,又笑着打趣,“王妃这样看着本王,意欲何为啊?”
“我见过你。”
“什么?”
“不是,我有些头晕...”
紫竹闻言忙上前想扶她,她望了望紫竹,又抬眼望了望一旁的青禾,不经意地侧了侧身子避开了紫竹的手,“我没事,你们先下去,药还没煎好么?”
“奴婢这就去催。”说着,紫竹退了一步拉上青禾,行了礼出门去了。
李沐在一旁看着,待只剩他们二人,不觉弯了弯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她垂着头思索片刻,又抬眼望着李沐,道,“殿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们之前,似乎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面,王妃竟还记得。”
“可是,我身边的女使我都不记得了。”
“你是想说,本王于你而言,很重要?”
她看上去有些发愣,“好像也没有...”
李沐静了半晌,耐着性子问道,“王妃到底想说什么?”
“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顿了顿,她抬手按着头,极艰难地说道,“殿下,我头疼...”
是日傍晚,松明轩内,邢太医细细为王妃诊治一番,写了张方子,随即被下人领进了空山居内书房。
李沐正等得心急,一见到人便开口问道,“邢太医,她的病情如何了?”
“殿下,王妃这病情仍和上次一样,老夫调整了几味药材,会减轻头痛、昏厥的症状。”
“除此之外,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从脉象上看,内里虚耗,且有药力沉积,似是有不足之症,长期用药调理所致,只是...”
“如何?”
“老夫这两次诊脉,分开来看,无有异常,可若两相比较,多少,有些可疑。”
“有何疑点,您直说便是。”
“老夫觉得,王妃这病症,不像是积年旧症。先前用药量大一些,正是考虑到常年用药、药力折损,今日一瞧,却是先前用药过重了,想来,并非是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