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手,总是有今朝、无明日的。
“檀主子说,主子来的话,费用皆全免。”墓兰憨笑。
这话让青屿肠子悔青,早知道她和笑卉就不该去那家酒楼,白白花费了一笔......
待墓兰安置好一切,她吩咐笑卉在一楼吃些小茶点等候。墓兰是跟着苏罂韶探查事情的,看门望风再合适不过。她进了墓兰安排好的厢房,扯出左丘檀送还的骨哨,推开窗户,含在嘴中吹响。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房中的安神香燃尽时,苏罂韶终于现了身。光天化日,他没有从窗户飞进来,由房门如飞箭步入了厢房。
再见苏罂韶,青屿有隔世之感。这个一向妩媚的男人,现下一身茶色劲装,踩着一双绣着狮头的褐色长靴,长发用银冠束起,眼神里透着少见的精神。
往常他见着青屿,总是笑眯眯一张脸,极少这样不苟言笑。青屿揣摩,这与她想知道的事情有关,“看你这模样,是把我查了个底朝天?”
“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忘记了多少事情?”苏罂韶拉了张凳子,坐到她面前,目不转睛直视道。
苏罂韶的眼睛不同于顾诀的眸如星耀和闻良人的幽如深潭,他的眼睛清澈里带着柔情,若是正儿八经走在路上,凭这如画的眉目,也很能将人眼球吸去。
“这很重要?”她不敢避开他的目光,那样显得太心虚。
“这难道不重要?”苏罂韶仿佛听到鬼话,开始喷发心头不满,“譬如此次,你竟把这事交代给左丘檀,让她来联络我、支使我去查证,我想不通,你何不直接交代与我?”
“当时剑阁闻良人紧随我侧,我只能出此下策。再说了,你不是也没把查出来的事情报给阿檀嘛,什么支使,言重了言重了。”她没法子,只能端出张没心没肺的脸扯笑。
提到闻良人,苏罂韶情绪收敛了点,上上下下把她端看了个遍,死鸭子嘴硬道:“从悬崖上摔下来也没死成,我料着那些邪门玩意儿更得不了什么逞。”
青屿嘿嘿笑,“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一见她笑,他就没了法子,枉他为她苦身焦思,她倒好,天不怕地不怕。这一点,倒是和昔时一样。
“你这次昏了头,让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左丘檀去替你查这事。只能说不幸中的万幸,左丘家这个丫头心无恶意、为人坦荡,再万万幸,你昏头之余还记得这事只可喊我和墓兰去做。”他抒完心中郁结,嘴上不饶人,然而态度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