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照不让他知道的法子来。”闻良人暖笑。
这便是表明了,他站她这边。
“你这样问我,是不是表哥已经起了疑心?”她不安道。
闻良人没有瞒她,将顾诀托天韵测算她命格一事相告,却又叫她不必惊惶,“我已经央了师傅,不要将此事告知师兄。我想若有需要,最好是你自己同他讲。”
青屿心下感动,当下投入他怀中。若要问她,世上什么男人最靠得住?她会答,尊重爱侣的男人最靠得住!
心上人投怀送抱,闻良人喜笑颜开,将她拥进一片暖意里。
当晚,闻良人没再过多聊太多关于李青屿的事情。他似乎只是想表明心迹,让她知道他所喜所爱的不是她的身份、她的皮囊,而是她这个人。
那约莫是青屿来到这儿之后睡得最安心的一晚。
待他们赶到爱砚时,青屿见到此生中最为震心撼肺的一幕。爱砚的战事其实并不算是什么大战事,但城楼外五十里,战死的双方士兵的尸体零零散散、间断有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腐的味道。
马车路过一名士兵的尸体时,正好青屿掀开车窗,那死兵肚腹被捅,肠子暴露在外,面容狰狞,叫青屿惊恐发慌。她匆匆放下车帘,小脸煞白。
“吓着了?”闻良人关切问道。
青屿抓着他的手,强作镇静,“哪有打战不死人的。”
上次身在沙场还是刚来这里的事情,当时带着战安、战斐两位兄长去砍孟祁的头颅,吓得她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因她称病,清算死伤士兵之事都给了别人,她没有亲眼看过人的尸体这样晾在沙场之中。
这是头一回。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青屿不敢再悲鸣自己怪异的际遇了。老天如果真的有心要整死她,应该把她投在寻常百姓中,怎么还能给她战青屿的身份?
青屿会来爱砚,在战吉吉意料之外。再见这个女儿,她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肤色也比从前白净不少。
闻良人趁机和战吉吉解释,因蛊毒凶恶,除蛊艰难,青屿现下命是保住了,但武功尽失。青屿不由在心底为闻良人竖起大拇指,再没有比这个更顺水推舟的解释了!
战吉吉惋惜道:“可惜你一身武艺。”
“这蛊毒如此凶残,屿妹该好好回府调理身体,怎么跑这儿来了?”战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