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那人不再狂嚎,逐步安宁下来。
天韵惊奇看向她:“姑娘吹的是什么曲子?”
“这是《宝禅云心》,我师傅所授。”左丘檀答着话,把陶埙收好。
因着伤势,天韵留她在游灵山呆了几天。那几日,同样的情况时有发生,她也就留在那个洞里也没有乱跑,陪在那人身侧。在他哭嚎时,吹那《宝禅云心》给他听,有时有用,有时许是他太疼了,《宝禅云心》也没用。
一开始她也不大敢看他伤口处,硬着头皮帮老道打下手,给他喝水喂饭。安静时,那人也很配合,到她快要离开时,他额头上的伤口已不再爬出白色虫子,有结痂之势。
老道和她打商量,届时他会送她和龙鸿飞的尸体出山,到入口处他会打昏她,让她不要告知外头人所见之事。左丘檀没有意见,她只需恢复男儿装扮即可。
原本引着龙鸿飞在游灵山到处走,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关能整整他好逃脱,没曾想和天韵及那洞中人有了这层因缘际会。
临走前,冰床上的人破天荒开了口,问她:“你是谁?”
她调皮答道:“富贵滔天左丘檀!”
那人喉咙里哼哼了两声,似乎在笑。她也问他是谁,但他没有回答,偏过头闭眼休憩去了。她嗔道:“怪人。”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她都要忘记有这么回事了。
顾诀看着冷冰冰,实际也要面子得紧,左丘檀心下权衡,终是没把这一段告知青屿他们。她翻身下床到衣柜前,拿出之前顾诀给她的锦氅,凑在鼻前闻了闻。
是了,这个似曾相识的香味,正是优昙婆罗的花香。
她抿了抿嘴,觉着眼眶泛着微热。
☆、莒州事态
没有了青屿的阻拦,燕尾夹带着承影的人顺利进了镇国公府。这几日,星月依着闻良人的吩咐,早晨掐着点把青屿从床上拉起,再喂予渡厄丹。
青屿起床时怨念大得很,可是渡厄丹咽下后不久,很快她就精神奕奕,是以怒气也总归没有真的发泄到星月身上。清晨老被早早唤起,晚上她越觉疲困,因而吃过晚饭青屿就紧赶慢赶洗澡睡觉。
星月喊了白狼给青屿把脉,白狼每次都回没有大事。眼见装着渡厄丹的瓷瓶便要见底了,星月只能自己暗暗着急。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笑卉看青屿有事没事喜欢在院里的睡榻躺着,留神为她在榻上备了条棉毯子。此刻,青屿正裹着笑卉准备的棉毯子躺在她挚爱的睡榻上。
夜晚她要赶时间睡觉,想事情只能放到白昼中来。原本以为她穿来这里只能是个废物,但是现在她不觉得了。所谓冥冥中自有安排、冥冥中天有注定,她李青屿博物馆小文员的作用还是有得发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