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里烛火闪烁,将一桌四个人的影子高高矮矮晃进一边的墙壁。当年,被龙鸿飞挟持的少女不是别个,正是左丘檀。听故事的也正是青屿、苏罂韶、墓兰三人组。
“龙鸿飞一脚下来我就昏死过去了。再然后,我醒来,已出了游灵山。”左丘檀似有所思,“龙鸿飞也同我一道被送出来,不过他已经死了。因着这事,大家对游灵山的传说更疯魔了,更有甚者,说我身上的伤是天韵道长给打的。”
听众里,苏罂韶是从始至终抓住重点的人,他魅然开口,“照左丘小姐的意思,洞中那个面容腐烂之人就是顾诀?”
左丘檀颔首:“非要说见过,也只能是这个人了。”
一时之间,青屿不知要说什么听后感合适了。难怪左丘檀想破头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顾诀,敢情这初见时,对方烂着一张脸。也想不到,这二人渊源还颇有些轰轰烈烈的味道。
“他烂着一张脸,你没有嫌弃他,你还拼死救他,他对你一见钟情,也不是不可能。”青屿认真推理道。
墓兰也端着“重在参与”的精神进行补充:“优昙婆罗要是真如龙鸿飞所说,那可是价值连城之物,檀主子也没有见利忘义,王爷觉得檀主子品德高尚,从而爱上您也是合理的。”
苏罂韶白了这两个神神叨叨的主仆一眼,以手叩了叩桌子,让他们赶紧回神:“你们不该关心关心,顾诀何以有那样的伤势吗?”
“哦,是的是的!”青屿急忙应道。
左丘檀也很是纳闷:“我也不知,不过有那样的伤口,还有虫子从里头钻出来,一定很痛苦吧?”她想起如今的顾诀,昂藏七尺、潘安卫玠之貌,已然看不出当日痕迹。
“是蛊吧。”苏罂韶缓缓道,“蛮族制蛊最厉害,有些蛊可潜藏在人体内数十年;有些蛊下了之后会即刻发作;还有些可分离为子母二蛊,以母蛊控制子蛊。但无论什么蛊,发作起来都一样,中蛊之人都异常痛苦难当,死状惨烈。”
青屿听苏罂韶说到蛊,不由得身子一哆嗦,“多大仇多大怨呐!下这种毒手。”
“所以说,当年那个卜卦的国师就很有问题,什么顾诀命不过十五,都是诡计。”苏罂韶此时是发自真心有那么一点同情顾诀,“身在皇室里,终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是谁要这么害他?”左丘檀蹙眉问道。皇室争斗历来都有,但用这样的手段也太狠辣了。
苏罂韶头绪繁杂,“至少,每个当年参与夺嫡的皇子都有可能。”
“所以,那个什么优昙婆罗真的可以起死回生?”青屿好奇道。
“那当然是假的啦我的傻主子,”苏罂韶看着青屿现在关心的东西越来越没有正形,不免失望上心头,“不过龙鸿飞的话也不全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