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楚瑾都快急死了，你这边倒是悠闲。”

裴毓真挑眉看了他一眼：“他一直没死心，这次的事出来，于我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宋沐婉笑了声，随手捻了颗葡萄扔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汁水就在嘴中溅开来。果真是西凉进贡的葡萄，甜得腻人。

她在裴毓真的对面坐了下来，而后托腮望着他：“如此说也没错。但是你不觉得中秋宴的事有些奇怪吗？圣上可是一直都喜欢大皇子。”

裴毓真思索了会儿，终于将手中的诗词放了下来。

“父皇他偏爱大皇子，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玉妃之故。如今此番，或许是玉妃那出了问题。”

宋沐婉眸心一动：“可是玉妃早已仙逝……”

她猛地抬眼望向他：“莫非！”

裴毓真笑了笑：“大皇子当年刚出生便被送出了宫，父皇又是疑心重的。早先玉妃怀孕之时他就疑心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否是自己的，如今恐怕是有了什么证据了。”

想到这，他便又是眉头一扬：“也算是自作孽，当年玉妃本就不喜欢他，老头却硬要把人家抢过来……”

话未说完，便被宋沐婉瞪了一眼：“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裴毓真笑看她：“反正这会儿就你我二人，怕什么。”

宋沐婉嗤了一声转过头去，顺手又拿了几颗葡萄。

“你要是喜欢，等会儿就一齐端了回去。若不够，改日我让飞尘再带些回来。”

宋沐婉手一顿，脸上有一丝尴尬一闪而过：“谁喜欢了。”话是这么说，但转眼却是把盘子一起拿在了手里。

裴毓真看得分明，眼中浮现出笑意。而后便又拿起诗词看了起来。

宋沐婉偷瞧了他一眼，又立即转开眼，吃了几粒葡萄。

嘶！还是太甜了点。

*

秋风瑟瑟，清晨苍月脚步匆匆的从后门进了四皇子府。楚瑾起得早，正要去书房就迎面撞见了苍月。

楚瑾不由疑惑开口：“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苍月抬了下手里的盒子：“主子前几日吩咐的。我正巧最近空些，就带了回来。”

楚瑾将盖子抬起了些，往里瞄了眼，眉头立即皱紧了：“葡萄？”

苍月撇了下嘴，而后笑嘻嘻地摇头：“这是西凉的葡萄。”

西凉的葡萄，自是其他地方的所不能比的。

“可知道是给谁的？”

显而易见，这不会是主子自己要吃的。

“应该是给宋姑娘的。”

苍月倒是对主子的这个吩咐不那么奇怪。

上次在益州遇见飞尘，他便与自己说府里多了位小姐，曾是宋家的姑娘。更奇的是，上次主子还让他给带只钗子回去，是特意让文家的人做的。苍月心思活络，一听就知这肯定与宋姑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