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媚眼如丝地望着男人,大脑因情潮而变得空白迟钝,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死了,被火烧至死!”

傅之曜一顿,黑眸深邃地注视她良久,而后抱着她去清洗身体。

沈琉璃浑身酸软无力,只能由他清理,待帮她穿上衣裳,重新将她抱回榻上,傅之曜扬手撩起她的发,轻嗅着那抹颈间香,问道:“你不是说,你活得好好的吗?”

声音微沉,带着几分宣泄过后的喑哑。

沈琉璃搭聋着眸眼,软绵绵地勾住他的脖子,委屈道:“不想让你担心嘛,那种被烈火焚烧的痛楚,犹是在梦里,我也不愿再想起……”

“是谁?”傅之曜猛地攥紧拳头,用了莫大的力气方才问出,“可是我?”

沈琉璃低着头,绻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微光:“嗯。”

这一声极轻,低若不可闻。

但傅之曜听到了,一个‘嗯’字让他紧绷的心弦骤然断裂,他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沈琉璃,生出一种想要逃离的错觉,可身体犹被钉在榻上,怎么都动不了。

活活烧死,该有多痛。

梦境里的自己,当真恨她恨到不惜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害她?

“噩梦,当不得真。我们现在与梦里不同了,你肯定不会这样待我。”沈琉璃拽着他的手,清软的嗓音因情动而染了几分干哑,“渴了,我想喝水。”

傅之曜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身帮她倒了一杯水,等她喝完,小心翼翼地揽她入怀,抵着她的额头问:“何年何月?”

“夫君……”

傅之曜态度坚决:“我想知道!”

沈琉璃乖顺地偎依在男人怀里,慢慢回忆着,说道:“按照时间线,应该是今年年末,大概我临盆的那段时日。”

现实中,傅之曜登上皇位拖了将近半年才发动战争,而梦境中,傅之曜刚登基便疯狂地挑起两国战火,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年底。

傅之曜心口一紧。

以如今的关系,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放火烧她的事。

她尚且怀着他的孩子,他再畜生,也不可能到如此地步。

这是噩梦,不会成真。

沈琉璃身子一僵,忽的惊喜道:“动了,他动了。”小家伙,连你都帮着娘亲。

她兴奋地抓起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腹部上。

直到这一刻,沈琉璃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即将为人母亲,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等待着降临人世。

傅之曜被她脸上的笑意感染,然而他的手停顿良久,却没感受到那令人激动的胎动,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有什么轻微地拱了一下他的掌心。

那样轻,那样软,那样无力。

只一下,便再也没有动过,却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沈琉璃趴在他耳边,翘着唇角,开心道:“小名我想,大名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