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曜眸光冷肃至极, 薄唇轻勾,幽幽地咀嚼了一遍:“脸色发白,手捂着心口, 非常震惊,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然后就推开你跑了出去。”

采青磕头:“是。”

傅之曜的目光一错不错地凝着手上不成型的织锦, 刚裁剪成香囊荷包的样式, 上面满是乱七八糟的针脚, 毫无章法和美感, 可以看出沈琉璃的女工确实很烂, 可能压根就没学过, 一双握剑拿鞭的手却去穿针引线,真是难为她了。

呵,有鬼?

也真是难为她了!

傅之曜嗤了一声, 转身踏入殿内。

沈琉璃仍兀自昏迷着,没有醒转的迹象,一双细长的柳叶眉紧紧蹙起,睡得极不安稳,显然昭示着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昏睡之中仍是惊悸不已。

太医院的李院首将沈琉璃手上的伤口涂药包扎,又诊了脉,正准备提笔开个安神的方子,就见傅之曜悄无声息地立在榻侧,犹如鬼魅。

李院首吓了一跳,赶忙禀道:“皇上,阿璃姑娘惊吓过度而昏厥,臣开两副安神汤,待姑娘醒来服下即可。”

瞧着这姑娘备受圣宠,分明就是宠妃的待遇,可为何新君迟迟不给人家姑娘名分呢?

实在怪哉!

傅之曜颔首,挥退李院首。

他坐到榻上,一动不动地审视着沈琉璃。

惊吓过度?

被鬼吓得,亦或是其它?

微凉的指尖落在沈琉璃白皙的颈间,轻轻往下一滑,傅之曜讥诮地勾起唇角,手指骤然缩紧,卡住那抹纤细的脖颈。

究竟如何晕的,真当他看不出来?

手掌不紧不松地卡着,却也仅仅是卡着而已,并没下狠手。

他看着她,眼神微动,她穿着一身藕红色的袄裙,衬得那张泛白的小脸添了几分娇弱,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傅之曜的视线往下,依稀看到颈子下面,微敞的衣襟处隐露的莹白肌肤,遍布点点红梅,那是昨晚欢/爱的痕迹。

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的身子。

很柔,很软,却又因着常年习武,柔中带韧,软中带力。

那种食髓知味的滋味如罂粟,让他愈发上瘾。情到浓时,他想,若是就此死在这片温柔乡里,怕也是愿的。

碰沈琉璃之前,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欲念会如此强烈,仿佛怎么都要不够。

傅之曜没想让她死,心思百转千回之间,缓缓地松开手,又替她拉上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