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股疼痛缓和了些,傅之曜说:“阿璃,我要出来了。”

“啊?你……我……我给你找件裤子……衣服……”沈琉璃按着胸口,神色一慌,说得语无伦次,几乎不成调。

哪知刚缓解的疼痛,又猛地疼了起来,她强撑着屏风,站起身,就见傅之曜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走路姿势,像是一只横走的螃蟹,一点点地移了出来,就那么毫不避讳地撞入她的眼帘,沈琉璃惊得赶紧闭上眼睛。

傅之曜停下脚步,目光复杂地看向沈琉璃。

少女的面颊惨白毫无血色,乌黑长发有些凌乱,因汗水湿糯而黏在额间,细白的手指死死地按着心口,神情痛苦而难受。

这是心疾犯了?

杀他,心疾便会发作。难道那碗汤是她故意泼的?

不可能!

哪儿有人会用一碗热汤杀人,她方才的紧张与慌乱做不得假。若说没失忆的沈琉璃有可能做出这种恶毒事,可失忆的她不可能这般做,不可能。

她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

心思百转千回,傅之曜愣了一瞬,下/身又冷又疼,什么都没说,亦什么都没问,慢慢地移到了龙榻上,又拉起被子将下半身盖住。

他朝外喊了一声:“张贡。”

张贡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儿,地上的碎瓷片,屏风旁一脸苍白的阿璃姑娘,以及躺在龙榻上的皇上,种种迹象都表明之前发生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事儿。

难道是皇上让阿璃姑娘侍寝了?

可就算阿璃姑娘侍寝了,不应该在榻上么?

张贡不敢胡乱猜测,当即跪地磕头道:“奴参见皇上。”

傅之曜冷声道:“让御医院开些麻沸散过来,快!”

“是。”

没多久,张贡便将麻沸散取了回来。傅之曜一挥手,便让他退了出去。

“阿璃,这是可缓解你疼痛的药。”傅之曜扬了扬手中的麻沸散,说,“过来服下。”

沈琉璃趴在屏风上,疼得已然神志不清,乍然听闻傅之曜的声音,一脸惊愕。

她踉踉跄跄地扑到傅之曜跟前,白着小脸,问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傅之曜眸光微闪,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长发:“先服药,这是麻沸散,可暂缓你的痛苦。”

沈琉璃点了点头,将麻沸散服下后,渐渐的,她感觉心脏木木的,好像真的不怎么疼了。

见她好受了些,傅之曜方才一脸凝重道:“阿璃,你患有心疾。”

“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