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相信直觉应该没错。
须臾, 木屋的女主人林大娘进屋添了壶热水,瞧见她醒来,高兴的不得了,关切地拉着她的手好一顿宽慰,甚至说到陈冰河这几天是如何悉心照顾她,如何给她喂药,如何不辞辛苦地进城给她抓药。
林大娘看着淳朴老实,又很热情,顿时打消了沈琉璃心底仅存的顾虑。
“小姑娘,你刚醒身子虚,又有四五天未进食,大娘去给你熬点稀粥,不要嫌弃乡野粗茶淡饭。等我家那口子打猎回来,明儿个便给你开点荤。”林大娘拍着沈琉璃的手,说。
“多谢大娘。”沈琉璃疲软道。
“客气什么。”林大娘转身又去灶房忙活上了。
沈琉璃抬眸,见陈冰河直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似乎带着些许意外,她摸了摸脸颊,疑惑道:“大表哥,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声音虚虚的,也软软的。
陈冰河差点被这声大表哥噎住,扭头道:“没,没有。”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竟能同农妇相处愉快,比上次找他制假画时的脾气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可记得,当时沈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姿态,拿银子找他办事像是一副看得起他的样子,与她现在的模样可谓大相径庭。
难不成砸坏了脑袋,连脾气也变好了?
沈琉璃虚软地靠在枕上,环视了一圈简陋的屋舍,目光顿在木桌的水壶上,抿了抿唇角说:“我……我想喝水。”
舌尖苦涩浓稠的药味久久不散,呼出的气息犹带着这股难闻的味儿,很是难受。
记忆没了,使唤人倒是不在话下。
陈冰河摇了摇头,拎起水壶,给她倒了杯热水。
细白的指尖捧着一方粗碗,碗口缺了一角,沈琉璃蹙了蹙眉,避开缺口喝了几口热水,顿觉那股苦涩药味冲散了不少。
她将碗递给陈冰河,歪头道:“你要投靠亲戚,那我怎么办?”
没有记忆,连自己住哪儿都不知道,如何回家?
还有,她的家既在上京,为何会跑到陈国来?
爹娘就不担心,不寻她的吗?
一连窜的问题浮现于脑海,沈琉璃仔细回想,发现越想头越疼,只得作罢。
见沈琉璃神情痛苦,一手捂着脑袋,陈冰河眸光微闪:“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你先养好伤,跟着大表哥一道去投靠亲戚,有大表哥一口饭吃绝少不了你的。”
沈琉璃嘟囔道:“可我想回家,回到家人身边。”
心底回家的愿望,非常强烈。
陈冰河一顿,说:“行,大妹妹想回上京便回上京,但可能要在陈国滞留一段时日,等大表哥将亲戚那边的事情谈妥之后,便送你回去。万一,亲戚见我没去,将活儿让给其他人做,我可就白跑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