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妩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去哪儿,早就逃之夭夭了。”这个傻丫头也该知道人心险恶。
小姑娘一怔,瘪了瘪小嘴,顿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她说陪我冰戏,明明说好玩过瘾就回谷的啊。她怎么可以骗我,大骗子,坏女人,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再过几天,冰就化了,我的冰履鞋白做了……哇!”
花妩见小姑娘嚎得着实凄惨,眼泪鼻涕横流,轻叹一口气,将偃冬青搂入怀中,帮她擦眼泪:“你这贪玩的性子该收收了,就沈琉璃那昭昭若揭的出谷心思,偏就你被蒙在鼓里,你没见到钱富每日形影不离地监视着沈琉璃?她要是不想逃跑,四殿下会派人时刻盯着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次的事权当买教训。”
小姑娘哭得可伤心了:“以后,再也不要相信沈琉璃这个大坏蛋了……呜呜!”
“嗯,不相信她。”
……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转眼便被覆盖,了无踪迹。
天黑前,沈琉璃找到一家客栈落脚。她坐在角落里吃着热汤面,听着大堂里的人议论着陈国新皇的事,这才知晓陈国早已变了天。
傅之曜已经如愿以偿当上了皇帝。
一腰间别着短刀的中年男子,唾沫星子飞溅:“要我说啊,这新皇算是苦尽甘来,谁能想到为质十年归来不过两月便成了陈国的王?也是得亏运气好到爆,估计他也没想到前太子竟作死弑君,被禁军统领诛杀,而本应该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二皇子竟倒霉催地摔废了,自己居然捡漏成了新君。”
另一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道:“非也!新君并非全靠运气,听说也是个有实力的人,一上位便用雷霆手段,将前太子党羽连根拔除,扫清了一切对他有威胁的人,更是广纳天下贤士榜,求贤若渴!”
沈琉璃听到求贤若渴时,暗嗤了一声,怕是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对了,新君派人与偃月族和谈,兵不血刃,便与之达成协议,让其成功撤兵。”
沈琉璃一愣。
这就是偃晟与傅之曜的合作?
呆在桃花谷,几乎与外界隔绝,耳目不通。花解语或许知情,但却不会在她和冬青面前提起半句。距离傅之曜登基已有半月,可她现在才知道个大概。
怔神间,只听得那书生继续说道:“我准备等雪停了,去东陵看看情况,好歹自己也是十年寒窗苦读,若能侥幸入了皇上的眼,便免了科考入仕的痛苦。”
又一人道:“以此谋个文官怕是不太容易,我一个表亲便是在朝中为官,据说这位新君相比文臣,更看重武将,你若是投身行伍,说不定升得快些!”
“可现在天下太平,当以文治天下啊。”
“天下虽太平,可陈国却是作为战败国换取的短暂和平。若不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提前储备能征善战的将领,万一以后同萧国开战,难道陈国再次割地求饶,送皇室子弟去上京为质?新君便深受其害,在萧国被人欺辱了近十年,肯定不愿意再发生这种事。”
沈琉璃放下碗,默默地听了片刻,心情复杂地回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