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暂长一智,杀他的心是彻底死了。

这厮,根本死不了的。

杀他,反而屡次让自己陷入被动。

何况,傅之曜在上京城呆了十年,而这嘉峪镇的守将竟对他礼遇有加,甚至冒着被陈帝降罪的风险,无诏而接应他回陈,真不知他有何通天本事,远在上京为质,却能手眼通天在陈国布得如此人脉。

而他回陈后,短短数日便弑父弑兄,扫除一切障碍,成为陈国的新皇。若是仅凭一人之力肯定无法办到,朝中肯定还有不少像楚平这样支持他,为他铺路的人。

傅之曜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桌边,他走得很慢,施施然地坐了下来,长袖轻拂,他径直给自己倒了杯茶,默不作声地喝着。

气氛倏然诡异,安静的可怕,满室只闻他喝茶的细微咕噜声。

沈琉璃转眸看向他,神经紧绷。

她看见他喝茶时滚动的喉/结,微亮的烛光映着他的眉眼,映着他端坐的身影。

喝完一杯,又给自己续了一杯,就这样连喝了三杯茶。

杯盏重重搁在桌上的声音,让沈琉璃身子一僵。她愣愣地看着桌案边慵懒沉寂的男子,灯影之间,他的眉目如墨画,好看极了,却在烛火的映照下带着一种恍若深渊的寒意。

莫名的,沈琉璃瑟缩了一下。

良久,傅之曜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别想着逃,等到了东陵,我自会给你解药。”

东陵,即陈国的都城。

烛火被吹灭,一室黑暗。

沈琉璃只听得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传入耳畔,紧接着旁边床榻下陷,傅之曜便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侧,他长臂一揽,自然而然地将她搂入了怀中,她被迫依偎在他臂弯之中,脑袋也被男人的大掌按在了他的胸膛。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

从冀州到边关的路上,但凡入住客栈,他便会搂着她同塌而眠。

之前,她口不能言,身若娇弱病西施,也反抗不了他,只能被迫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如今,嘴巴能上阵言说了,自然要捍卫自己了。

“傅之曜,我……”

话音未落,嘴便被傅之曜给捂住了,他低道:“惹怒我的下场,你不是已经尝试过了,还想再试试?嗯?”

沈琉璃磨了磨牙,闭口认怂。

傅之曜修长的手落到她眉眼上,划过她的唇,她的脖颈,而后没入她的心口,让她的身子跟着直颤。沈琉璃咬着唇,颇为抗拒,试着动了动,可她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这般动着,无异于在男人身上轻轻磨蹭。

沈琉璃丧气,不再动弹,就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傅之曜身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然而,傅之曜却猛地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往上拉了拉,将她的脸直接拉向自己。而后,他的大掌落至她的后颈处,迫使她与他脸对脸,力道越来越重,以至于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彼此呼吸萦绕交缠,她的唇正巧碰在他的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