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李御医瞥见萧景尚黑沉至极的脸色,怕新帝拿他问罪,赶忙又道:“那神医虽是位妇人,可我们断然不敢轻易让她替先帝诊病,事先沈侯爷曾屡次查探过那名神医,确定人没问题才敢让她给先帝解毒,微臣更是全程寸步不离地守着先帝,她开的每一味药都由微臣检验过,确定无毒,方才给先帝服用。”
萧景尚面色肃穆,沉吟道:“如何试的药?试药的人可还活着?”
李御医指了指自己,道:“先是用老鼠试毒,而后微臣自己也曾服食一颗,并无感到身体有任何不适。”
萧景尚抬头看了一眼李御医,问道:“老鼠可还活着?”
“这这……”李御医一惊,恍然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萧景尚的思维之缜密远甚于他这个内行人。
他发现自己无中毒暴亡的迹象,就并没去细看老鼠的情况,可自己只是服食了一粒,元康帝却是服食了一整瓶,可能自己症状轻容易被忽视,而老鼠个头小,很可能一小点便已到达毒发致死的剂量,思及此,李御医不免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道,“微臣这……这就去查探!”
萧景尚沉声道:“朕与你一道!”
到了一处废弃的冷宫偏殿,李御医发现铁笼子里一只老鼠都没有,脸色登时一白,赶忙找到附近值守的宫人问:“里面的老鼠呢?”
宫人:“死了,太臭了,就被埋了。”
李御医踉跄了两步,追问道:“死了多久?死相如何?”
“七八天前,奴婢也不知如何死的,只是老鼠身上都糊满了血,瞧着怪渗人。”
原来是在元康帝驾崩后才死的。
李御医脸色越发白了白:“都死了。”岂不是自己死期也将至?
他颓然地转过身体,忽听背后的宫女又说了一句:“也没全死,死了两只,活的两只跑了。”
李御医浑身一震,原来如此。
随即呵退宫人,将自己的猜测结果告知了萧景尚:“陛下,先帝曾服食了花神医……不……是那毒妇的两次药,一种是为了压制之前所中的剧毒的药,一种是后期研制配出的解药,两种药若单独吃,则无事,混合在一起便会造成暴毙而死的假象。”
其中两只老鼠吃了两种,而另外两只老鼠只吃了后面的解药。
是以死了两只,活了两只。
萧景尚面色凝重,拳头越攥越紧,眼睛泛起一丝血色:“朕知道了。”
没想到父皇竟是被人害死的?
大佛寺屠杀,先帝暴毙身亡,两者看似没有联系,实则都是为了在萧国制造内乱?